“我才不怕他，你胡说！”白不聆大声反驳道，眼底闪过慌张，然后迅速垂下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不自然。

“哦，是吗？”

“你连直视我都做不到啊，不聆，可别学人骗我。”萦书喜上眉梢，明知故问道。

“哪有。”白不聆头越来越低，声音小到萦书根本听不见。

“不聆何时学会骗人？”萦书打趣道，“此件事了，我带不聆去拜访东王公。”

萦书这样说只是吓唬白不聆。

“不不不！”白不聆闻言，脸色惊变，慌张摆手，“我不要去沧海之境，不想见东王公。”

“我姑且理解，你能怕叶司，毕竟他是东华宫司刑，一身戾气。”萦书若有所思地打量慌张的白不聆，说道：“但，莲花依水托生，东王公为沧海之神，司管天地水源，你怎么会惧东王公？”

“......”

白不聆无言以对，她总不能同萦书谈起远古时代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能说是其一。

其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白不聆害怕萦书会因为她的出身抛弃她，过去她从诞生于世的那一刻就是被利用的。

萦书准备出殿时，白不聆又抱上那个包裹，萦书见之，淡淡嗤笑一声。

白不聆又是吃荤，又是喜欢上喝酒的，都不知道是过去跟谁学的，一点也不像小崽崽，像她一般大的花族崽崽还在襁褓等着成年花仙喂仙露。

“你想去哪！”白不聆看见萦书要走，慌张地丢开包裹，瞬移过去拉住萦书的手，眼睛泪汪汪，凝望萦书。

看上去委委屈屈，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是萦书对她很坏。

“找人，不聆你得自己独处了。”萦书说罢就要拿开白不聆的手，白不聆撅着嘴又搂住她的胳膊。

“我不许你走，陪我。”白不聆嘴里嘀咕道，“我害怕。”

萦书垂眸，今日是动手的最佳时机，错过今日，她怕是没机会报不了仇。

“待回九天仙境时，我为你去寻桃石海螺。”萦书耐心承诺道，随着白不聆不肯撒手，温和的眸光冷然，“不聆千万别胡闹！”

白不聆不甘放手。

“你找不到。”白不聆随口一提。

桃石海螺是远古纪元的沧海生灵，亿万岁月变迁，如今只怕都灭绝了。

萦书去哪里找。

“两千六百年前南境有一妖灵因刺伤上仙被关进沧海之境流光深渊，正就是桃石海螺一族。”萦书双眉挑起，脸色微凉，声音发寒道。

“切，你们都喜欢约束我！”白不聆跺脚，软声发狠道，“哼，等我恢复了，就叫你知道我多厉害。”

远古时代，仙魔拥有分明的最初，她可是仙族风光无限的女神主。

萦书最后的耐心耗尽，推开白不聆，无视她委屈的眼神，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红玉殿。

出殿的一瞬间，萦书变回从前素素姿容的墨发墨瞳。

白不聆不死心追到门口，冲着越走越远的萦书喊道：“就不能带我去吗！我会很乖的！”

见萦书没回头，白不聆失落转身，坐回刚才放包裹的地方，紧盯着门等萦书回来。

萦书不知道让她害怕正是这座屹立琼山千万年的雪白神宫——大名鼎鼎的琼山之巅。

她混乱的灵智并没有随着她来到南境恢复，而是巍峨壮丽的霜雪琼山让她回忆最想忘记的过往。

“我只是不想再死一回，为什么天道你就不肯放过我！”白不聆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