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每家准备过除夕的时候，为什么还有人来叫门。

除非是有事。

“快开门。”秋霜有种感觉，应该是有人生急病 求医来着。

放下手上的针线，猝然站起。

距离院门最近的姜汉，立刻响应。

只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浑身棉袄打满补丁，已经看不见原来的底色，噗通一声跪下，对着秋霜直磕头。

“求夫人，快去救救我们一家吧，中午吃过饭，全都呕吐发冷汗，小农外出回来，还没来得及吃，所以躲过一劫。呜呜·····五口啊，一家五口····”

顾不得多想，秋霜冷静吩咐，“家鹰，把库房里所有的药材带上，石河，你赶牛车装上，随后就来。”

转身回屋，拿上医药包袱，直接提裙出门。

“快带路。”男人把泪一抹，赶紧跟上。

家鹰和石河去库房，楚雄赶紧承担起照顾两个小的任务。

山川也停下活计，姜汉去牵马，虞翊直接简短快速吩咐，“姜汉，咱们先走，你带那小农，我带秋霜，快！快！”

两人翻身上马，直接冲出院子。

秋霜和那中年男人刚出巷口，男人被姜汉一把拽上马，还没等秋霜惊呼，虞翊长臂用力，一把提住她一侧袖子，身躯往后稍退，让出空间，把秋霜按坐在前面。

秋霜穿书后，没有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脊背僵硬，双手死死抓住马鬃，坐的笔直。

“放低些，挡住我视线，看不清路，当心跌水沟里。”

声音在耳后，气息吹拂她有些散乱的发，一飘一扭，话音止歇，碎发继续飞扬。

秋霜微微勾腰，这就意味着，她的背后，会呈一字，而后臀，会更加贴近背后的人。

此时是救人，秋霜也没忸怩，寒风呼呼，迎面吹拂，马蹄下的路，迅速后退，她抓紧马鬃，闭紧双眼。

和姜汉共乘一骑的男子惊愕过后，尽管害怕，眼睛却瞪得溜圆，唯恐带错路，耽搁家人看病。

不到一刻，在一处院墙歪倒的土泥房子前，男人大呼，“恩人，到了。”

众人下马，刚进院落，秋霜便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湛蓝粗布棉袄的老汉，倒在院中的歪脖枣树下，双眼凸起，脸色灰青，喉咙不断滚动吞咽，而树下，已经有一滩呕吐的秽物，酸腐气味，直冲而来。

食物中毒，还是急性的，显然是午饭进食的某一样。

现在时间紧急，只能先催吐解毒，至于是什么引起的，随后才能判断。

“快，家中可有绿豆？赶紧熬水来！”

男子不懂，连滚带爬，朝刚刚一人高的厨房奔去。

“姜汉，抱住他，头偏一侧，我要给他催吐。”

姜汉连忙照做，秋霜从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块扁平的木板，“虞翊，快，打开他嘴巴。”

虞翊蹲下，捏住老汉下颌骨，嘴巴张开，里面没来得及吐出的秽物，一瞬间，嗷嗷地直往外喷。

秋霜来不及躲避，前胸溅满，酸臭扑鼻。

顾不上嫌弃，“按住压舌板，让他继续吐，我来诊脉。”

木板压在舌下，老汉低垂头，仍旧不断呕吐，直到吐出水来，才稍稍停歇。

枯槁手臂，青筋尽露，只剩一层薄皮耷拉，在补丁重叠的冬袄上。

秋霜神色凝重，诊断两次后才松开。

喃喃中，是掩饰不住的满脸哀伤，“太晚了，中毒太深，已经侵入内脏，药石无医啊。”

发财从牛车上跳下，直接窜奔过来。

用牙咬秋霜的裙摆，秋霜会意站起，“我去看里面的人，你们把他抱屋里来，暂时平躺，头侧一边，拿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