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宵夜最后接触的人是你吗？碗碟？食材？”

晏寒没有回答孙霄的问题，表情冷然，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正是下官。”

孙霄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晏寒的问题。

“哦？可想清楚了再回答。”

背过身去，晏寒声线没什么变化，但孙霄就是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迫，好似一下子气场就变了，整个人冷汗涔涔。

她身上没有诅咒的气息，连妖气都不曾沾染，绝无可能是短时间内下过诅咒的人。

“我……”

哆哆嗦嗦地开口，孙霄紧张过度，脑子愣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说。”

晏寒回过身，没有理会孙霄，这般扛不住压力，随手指了一人继续询问。

其实方才在这五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看过了，他们都不是下咒之人。

毕竟人都带过来了，例行询问一下吧，何况她也想知道这膳食局里有没有背后之人的棋子在，只要确认他们会不会说谎就行。

“这，下官是膳食局仪膳杨兰，还有我旁边这位陈慧慧，平日里我俩就负责给掌厨大人打打下手，贵妃娘娘的那碗宵夜，食材是我准备的，其余的是陈慧慧负责，至于下锅这等事宜自然是掌厨大人接手，我俩当夜准备好食材后是结伴回去的寝居，没再出来过，最后接触膳食的人是谁，下官不知。”

杨兰低着头回话，声音有些发抖，好在说话还算流畅，一口气就将事情说了个清楚，连带着她旁边的陈慧慧也一并解释了。

“你俩呢？”

晏寒眸光扫向另外两个男人，听不出喜怒。

“奴才是膳食局的火夫，负责烧火打杂的事宜。”

“奴才是承膳差人，负责膳食局的一应食材宫门接送。”

两人回话的时候伏跪在地上，说白了他们就是宫中奴才，是干苦力的，地位还没有宫中内侍宫女高，面对贵人的问话，是没资格站着的。

平日里也只能在膳食局活动，绝不可入后宫。

“你想清楚了，最后接触到膳食的人，是你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晏寒示意两人起身，坐回了客椅上，再次将目光落在了孙霄身上。

“我，下官想清楚了，应该，是……”

孙霄磕磕巴巴地接话，说到关键处，突然将目光投向了宸花宫的一等宫女春樱，那意思不言而喻。

“！”

春樱瞪大了眼睛，一个滑跪扑到在晏寒脚边，瑟瑟发抖。

“姑娘！奴婢绝不敢触碰娘娘吃食，奴婢都是端着托盘呈上桌的！请姑娘明察！”

一点儿反应的迟疑都没有，春樱嚎得格外委屈，说话都带着哭腔。

“……”

晏寒额角跳了跳，宸花宫的宫人可真是，不拘一格。

叹了口气，晏寒没出声，眼神却一直锁定着孙霄没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