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应声站起，抬眼直视皇帝。

“知道孤为什么找你来吗？”

皇帝问。

“大概知道。”

晏寒点头，平静地回应。

“说说看。”

“宫中有妖物一事，民女大胆猜想，皇上已经有所觉察，但这毕竟是皇宫，能让妖物入宫潜伏，背后定然有人指使勾结，身份或许还不低，可能是朝中大臣，甚至可能是后宫之人，皇上有所怀疑，真相未知之前，身边人信不过，而民女来皇城时间不长，妖祸远早过民女出现，所以民女是清白的，皇上是想试探民女的能力，进而用民女斩除祸患。”

轮转之眼看不透帝王龙相的因果命运，晏寒只能通过皇帝的反应猜测。

她说得有理有据，皇帝的眼神也稍稍变了变。

“你很聪明。”

沉默了短暂的时间，皇帝突然笑了，身上的压迫感也收了起来，表情略带赞赏。

晏寒的身份在她进宫前便已核查过了，昆清山弟子无疑，这也是他同意姜暮昭带她赴宴的原因。

她观察力很强，其次她敢说敢想，结合她昨夜国宴以及刚刚的表现，皇帝对晏寒的能力尚算认可。

“正如你方才所猜想的，一个完全的新面孔，是孤所需要的。”

皇帝也坦白。

“宫内形势不明，你可愿意替孤找出这幕后之人，除了妖祸？”

皇帝沉声问，晏寒稍微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躬身见礼，应了下来。

“你在犹豫？”

皇帝一直在观察晏寒的反应，看到她停顿，问了一句。

“民女修习仙术道法，能替皇上分忧，是乃荣幸，皇宫安宁，青璃才能安定。”

晏寒抿唇，状似凛然地开口。

“那是为何？是因为……卫王？”

此话一出，晏寒把头压得更低了，闭口不言。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却是什么都讲明白了。

“卫王收你入府做幕僚，你大可不必忧心他会怎么样，若他有意见，叫他直接来跟孤提，宫中自会为你留一席之地。”

皇帝的声音冷冷的，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但总归，对卫王的隔阂是种下了。

晏寒低头应是，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一缕浅浅的弧度，没有反驳。

“孤这公主，可还有救？”

此事落定，皇帝这才将重新看向姜淮烟。

几次三番下来，晏寒肯定，八公主对皇帝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

看向姜淮烟时，晏寒的眼神深处充斥着冷漠和嘲讽，所谓因果，真是活该。

想到魇妖的成形和它最后的归宿，实话说，并不想救，皇帝本身也不在意姜淮烟到底能不能活，有今日之下场，是她应得的。

正在犹豫之时，殿门外传来老太监尖细的通报声。

“皇上，岁宁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