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穆霜拍了拍黛玉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等妹妹记起时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尽管你暂时还不记得，但你一定要知道有个人在一直注视着你。”

目送着使者团去远了，黛玉依然痴痴望着远处的烟尘。心里，对沙穆雪最后的话语却疑惑无比。

凤藻宫中，水沐冷冷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贾元春，寒声道：“贤德妃，你能解释一下这账本是怎么回事吗？”

水沐并没有公布茜香国来朝期间背后的种种龌龊，连太子依然还在“病重”，所以贾元春听说茜香国使者离开时还松了口气，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自己给太子下过毒之事，想着贾母传来的消息以后贾家再不会被茜香国的人牵制，真真是心满意足。正在她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时，忽然听到外面人急慌慌道：“皇上驾到。”

元春不等出迎，水沐已经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走进来。本来水沐便是个冷面神，此时又明显心情不好，任谁看了都得哆嗦，元春顿时心里发紧，收拾起心情露出最温婉的笑容娇滴滴道：“万岁爷怎么这时候来了，臣妾有失远迎万岁爷恕罪。”说完眼神柔柔的瞟向水沐，可惜她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这番柔媚的小女儿作态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水沐冷笑一声，也不叫起，眼神如刀锋一般盯了贾元春许久，才道：“听说爱妃娘家这两年来银钱上颇有些窘迫，不知可有此事？”

元春跪得膝盖生疼，正心里打着鼓，忽听水沐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禁一怔，斟酌道：“臣妾偶尔宣祖母、母亲进来确实听说如此，一来家里需要还户部的欠款，二来需要建省亲别墅，祖母说不能在这上面失了为臣子的本分或丢了皇家的脸面。再加上家里产业不多，所以近来似乎确实生活比较紧张。不过臣妾家中历来崇尚节俭，倒也能支撑。”

水沐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贤德妃倒是能言善辩，当真是巧言令色，聪明得紧啊，朕看封你一个‘贤德’称号倒是委屈了。”

元春身子一颤，伏下身去颤声道：“臣妾惶恐，刚刚说的句句属实。”

“属实？哼，你们贾府倒是衷心得很，勒紧裤带一门心思还欠款，当真可怜。可是，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你们竟还有大量的钱财去填送外敌呢，这又是怎么回事？”他将一本打开地账册仍在元春脚下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