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霜环顾四周,瞧着那些吓人的彪形大汉,再瞧瞧快要将自己吃了的严知霖,只想要赶快逃离这里:“当然可以,您可是橘绣小姐。”
寒暄一阵,霜儿便随着梁橘绣前往了督军府。
严知霖也带着他的人准备灰溜溜地离开,临走前看到刘闻初站在淳风酒楼发呆,便上前说道:“梁橘绣最讨厌进厨房,可不像喜欢做糕点的人,你小子是不是再担心那丫头?”
刘闻初抬眼看向严知霖:“你什么意思?”
“上次梁橘绣让那丫头做了几碟子点心出来,你还记得吗?”严知霖问。
“记得。”
“梁橘绣把那些糕点都送给了梁督军的未婚妻李小姐,梁督军得知这件事之后,不知为何,当晚和梁橘绣大吵一架,自那天起梁橘绣就被梁督军禁足在家,最近几天才被放出来。”
“霜儿只是做了几盘糕点,没有理由和梁督军软禁梁橘绣这事扯上关系吧?你到底想说什么?”刘闻初心里着急,语气很不友善。
严知霖嗤笑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李小姐吃了梁橘绣送去的糕点,没几天就和梁督军退婚了,你猜这是因为什么?”
听了这话,刘闻初一身冷汗,梁橘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到她在春兰学堂的所作所为,刘闻初二话没说,急忙朝着霜儿离开的方向追去。
奈何霜儿是坐着梁家的黑皮汽车离开的,两条腿怎么追得上四个轮子,但刘闻初依旧拼命地跑。
冬日里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为了生活不得不在冷风里摆摊的摊贩。
雪天路滑,路上刘闻初因此摔了好几跤……
……
黑暗潮湿牢房内,不知犯了何错的犯人被架在十字架上,血淋淋的。
十字架旁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鞭子、烙铁、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霜儿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被那个穿着橘色旗袍的姑娘拿着烙铁放在身上,也记不清那沾了盐水的鞭子的感觉。
此时此刻,霜儿只觉得自己像一具被冻僵的尸体,连行尸走肉都算不上。
霜儿用尽所有力气低头看去,自己的黑棉袄已经烫出了好几个窟窿,白色的棉絮外翻出,夹杂着血迹,天气冷,便结了痂。
稍稍一动,霜儿又痛得难以呼吸。
“宋问霜,都怪你,是你让我四叔和四婶退婚的,都是你的错,就是因为你的糕点太难吃,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你这个坏太监,不男不女的怪物。”
这是霜儿来到这里,听到的最多的话。
糕点太难吃,会导致旁人退婚?
霜儿从未遇到如此不讲理的人,瞧这情形,自己的多半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想自己还没恢复女儿身,甚至临死都不能和刘闻初好好说句话,心里便觉得无限悲凉。
都说军阀世家的子弟残暴不仁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从前只是听说,如今算是真真切切见识了。
“宋问霜,别装死。”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霜儿的思绪打破,是梁橘绣。
霜儿费力地睁开眼睛,还是橘色的旗袍,换了一个样式,许是牢房里阴冷,梁橘绣穿了一件白色的长呢子大衣。
“把她给我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