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怎么死的?”
他知道她在等一个解释,只要他否认。
“你不会想知道的。”
“秦谢元!”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兵戈相向。
“我阿娘与他们毫不相干,你为何要杀了她!”
秦眠自嘲般冷笑,深吸气,抬眸,道:“因为她姓暮。”
匕首刺向他的双脚,又深深嵌进泥地中。
“秦谢元,我宁愿你虚生浪死,一生碌碌无为,如今这般暴戾,你还配得起‘明君’这个词吗?你配得起先皇舍身仙逝吗?!”
他笑意未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那又如何,你敢说,你从未生出过杀我的心思吗?”
暮染被噎住,眼睛红通通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你看,圣女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人。”
“你无耻。”
秦眠被打得偏过头去,只剩一口腥甜在唇齿中回荡。
“你又为何,不杀了我……”她攥住他的领口,药效未过又动了心神,使她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嘶哑,“我才是那个要杀你的人,与我阿娘无关,与她无关啊……”
手不自觉握拳,薄甲刺入软肉,微微生疼。
“就此别过吧。”话语凉薄,却在两人心间刺入一面高墙。
暮染走得决绝,独留他一人对月忏悔。
那又何曾是他犯下的错。
不过那些地痞瞧上了暮染样貌,上门求娶,暮母不愿,又狠狠骂了一番。那些人本着好色的心思,如今受了这样的气,更是将贼心扩大到极致,竟当即将暮母按在榻上。
可怜咏雪之慧,溃败于男人愚蠢的自尊之下。
秦眠从地里赶回时,肩上还挑着打回的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房中溜出,又将门锁住,见他回来,又起了动手的心思。
毕竟一个现成的替罪羊,打个半身不遂,再让他认罪。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他能自愈,就能多抗几次罪。
可是秦眠看见了暮母的尸体,长发凌乱垂地,面色铁青唇色清白,双眼暗含愠怒,盯着某处方向,香肩滑出,只一条细碎的长布包裹。
他们以恶劣的手段杀了她,如今,又想染指暮染。
玄元晟实在看不过眼,主动将灵力祭出,虽说秦眠这小子也恢复了七七八八,但身上终归是留了伤,或大或小地影响了经脉。
双眸呈琥珀色,金灿灵力四溢沸腾,将人群掀起。
“怎么,欺软怕硬的狗东西。”一掌落下,门前实木应声而断,吱呀一声,昏迷不醒的暮染以及来不及穿衣的男子。
他目光微变,灵力裹挟着男子,绑到他面前。
“秦,秦谢元……”
“本王的表字你也配唤?”盛大的气压袭来,将他呼吸完全压制,“愚蠢贱民,德不配位。”
秦眠并未杀他,如此简单的刑罚,怎解的了他心中压抑的苦痛。
只是,罚得实在轻了些。
他把玩着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