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他又忽的想起了些什么,问道:“冒昧问一句,老人家,您口中的祭司,是哪位?”
“自是越灵的染祭司。”
染,也是暮颜,也是暮氏一族的圣女。
有了司鞭,秦盼便要入宫去面圣。回铺子收拾了些东西,便预备着夜探皇宫。
苏欢来送给晚饭,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想与他交谈。他也轻笑着未在意,只对着她说了句:“晚上我晚点回去,你们先睡吧。”
小姑娘应了句,甩袖离去。
算了算了,与小孩子置气最是愚笨。
借着月光轻松翻过高墙,一座皇城,几乎占了小半片城池,光是摸索后宫的住处便极其困难,还要躲过寻常的守卫,好不容易找着了那位储君的宫殿,又过了三更天,他就寝了。
没办法,铩羽而归,只得记下这些宫宇,次日再来。
而压垮秦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位储君根本没有固定的宫殿。
“这偌大的东宫他是打算全住一遍是吧。”秦盼被南宫川气笑了,是一个让他露出这样笑容的还是秦眠。
门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他没好气地道了声进,又转头收拾去了。
怀樱捧了鸡汤,放置在方桌上。
看他眼下的乌黑,心中不免犯疼。“怎的近日没休息好?”
“还行,只是最近有些事情要忙。”他揉了揉穴,再次鼓起力气去看,图纸被怀樱抽走了些。
“你这是,东宫?”
他应了句,干脆也不藏着:“我打算去见见南宫川。”
谁知怀樱神色骤变,霎时冷下脸来,又道:“不行。”
“为何?”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他直觉二人有些难以启齿的秘密,“如今暮黎腹背受敌,听说南宫川先前与阿谢阿澹交好,或许能得一臂。”
还是没存打探的念头,秦盼将司鞭别在腰间,看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也无法掩盖下去的怒意,又有些不知所措。
“怀樱......”
没等他说完半句话,便被甩了一记闭门羹。
他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看了眼身上得体的衣衫,决定去与苏欢谈谈。
毕竟二人情意不浅,应当知晓些什么。
“你要去见谁?!!”陡然拔高的声线惊得秦盼一个激灵。“别别别,小心你姐姐听见了。”没承想小姑娘先红了眼,甩开他伸出的手,哭腔阵阵:“你知不知道南宫家到底做了什么?!”
他一时呆愣住,先前他还真是没想到这一层。
“知道,南宫家抢了东方族的江山,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为了你们的利益,求助于南宫,但你们又将东灵的百姓置于何地,将流落在外的东方后入置于何地?!”
苏欢字字铿锵,清泪不知何时淌了下来。秦盼最是顾不得小孩子的哭闹,一时乱了方寸。
慌忙间,一只素手夺过他的巾帕,为小姑娘拭泪。
是怀樱,彼时她一席子姜纱裙,长袖轻薄并配了一件半臂上衣,小家碧玉又不失温雅。
“借一步说话。”她路过秦盼身旁,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