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道鞭声划破寂静的深林,偌大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秦眩抬手,炽庥棒得了灵力,将前来阻拦的一众人等甩飞出去。
夜息手忙脚乱地为秦耽上药,后者死咬着牙,忍着疼不发出声,就怕外面纵马的少年一个跨步就进来问东问西。
待到最后一处绷带缠紧,三人的心才沉寂下来。
白千池半抱着秦耽,抽出一只手拍打着轿门。
秦眩意会,将马车停在一处空地,取了草粮喂马。
气氛出奇的安静,甚至有些诡异。
“这时候,大哥应当已经安全了。”秦耽正要起身下去透气,腰间伤口又像是裂开一般,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夜子权你下手真狠。”
夜息心虚地看向别处,嘴里嘟囔着:“那不是某人要求真实。”
白千池无奈摇头,也不像先前那般小心翼翼,随手一丢就把秦耽放在身旁:“大哥如今看着憔悴许多。”
“失了挚爱,换谁谁不憔悴。”夜息难得共情了一番他人,吓得秦耽就要去护住白千池。
只是,他说的倒也不错,世生短苦,得一真心之人本便不易,如今佳人惨死眼前,又有谁知晓秦睦为了安欣悦屠了官府时,那空空荡荡却又满腔愤懑的心境。
无人知晓,临到绝境,她微薄地挣扎又是如此无力,她便站在那处,孤立无援,却又拼命想护着怀中的几张信纸。
那是她夫君的希望,她不甘心就这样断送在此。
可惜,人定胜天,本便是件谎言。
上百件铁器迎面而来时,安欣悦会想什么呢。
无人知晓。
他们只知道,她选择自我了断。
秦眩轻抚着马鬃,不置一词,眼中情绪却甚是波澜。
秦睦决意找寻苍龙卫,便一路向越灵而行。
想法不错,可惜出师不利。
几人方才摸索到出府的路线,便被迎面而上的白陌梁撞了个满怀。
幸得秦耽灵机一动,就把玄色在自己腰上捅了道口子。看着那流动不止的血迹,秦眩险些要以为他即将殡天。
所幸没什么大碍,几人借了夜息的轿子就往外奔去。
“还好这车上物件多,不然连血也止不住。”白千池为秦耽输了些灵力,“不过些皮外伤,刺得不算深。”
他长呼一口气,看向对面的夜息,竟生出了些许“久别重逢”的意味。
“不愧是越灵的千里马,这都快到钟黎地界了吧。”秦眩捣鼓着地图,看了半晌也没些有用之处。
白千池探出头,回道:“钟黎还早着,休整一番我们便得出发了。”
“这次是要去哪?”夜息问道。
“不清楚,暂时还没消息。”秦耽额间渗了些汗,膈应地动了动,又怕扯到伤口,“你这礼品是挨家挨户要的吧,总感觉有东西硌着。”
“有马车坐就不错了。”夜息送去一记白眼,他不去看对面二人的甜蜜时光,又道,“三年前,东灵有过上报,说有一紫翼之人在坊市大闹,是你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