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日色淡薄。少年行在羊肠小道上,三两下便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秦眩躲在一棵古树后,轻轻嗤笑着那些人的蠢笨。
彼时,一条灵蛇游走在他脚边。
感受到些许异样,秦眩往下看去......
一声长啸划破黎明,引来了无数官兵齐刷刷就往这里赶来。
也来不及追究灵蛇的罪过,秦眩只得拔腿就跑,不知去路何方,只顾得不被追兵赶上抓了去。
日上梢头,他终得跑到了官道上,只是万籁俱寂,便连往来行人都没有一个。
摸不着头脑,他将炽庥棒悬在手心,阖眼,运动周身气力,赤红色灵气被汲取进炽庥棒中,得了感应,它又自主飞起,往一条道上疾驰而去。
“诶诶诶,你主人我还在后面呢!!”
纤黎皇城古阳关,夜息正别了纤黎皇要往越灵方向走,礼品大大小小堆满了马车,他不适地动动身子,手边就要落下件什么瓷器糕点。
“遭罪啊。”他欲哭无泪,又只得乖乖坐好。
又不知何来的变数,马车倏地停下,他一个没注意,手边礼品悉数滑落。
“......”
很明显,夜息放弃了挣扎。
“殿下,有个人。”马夫有些惊恐地开口,他掀开了轿帘,方便车内人查看。
秦眩衣衫凌乱,脸色惨白,手中炽庥棒忽的挣脱了束缚,围着夜息就是一阵飞舞。
马夫就要喊出护驾,被他制止了。
他双指轻点,将礼品放稳后才起身下轿。
炽庥棒又像受了什么刺激,极速飞近。
秦眩应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捏诀将武器召回。
长舒一口气,他才来得及去看夜息神色。
“孤没记错的话,你是七皇子。”那人一席玄衣端庄郑重,水缎披风上双龙栩栩如生。
秦眩抿唇,不知是面对仇人时的悲愤,还是刚差些伤了人时的歉意。
“现如今,暮黎已无秦氏皇族,在下不过空山派一修士,帝子殿下慎言。”他敛下眉眼,只知道炽庥棒感知到的是夜息,他便不跟着了。
那人状似无意地咳了两声,知道是在点自己:“若,秦七公子想找秦五公子,孤可以带路。”
“你知道五哥在哪?”
“是,请随孤来。”
单纯的孩子啊,一听别人要带路,连对方身份都不管了。
夜某人:的亏是我,换别人不底裤都给骗咯。
于是刚吃过早膳预备打坐的二人又被吵了一通。
这回是白千池开的暗道口,她与夜息对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看到了他身后的少年。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她还是认出了,也不多说,先让二人进入再谈话。
“五哥哥!”少年撒腿就往秦耽身上扑去,看见他眼下乌青又是一阵心疼,“我早些年听闻了纤黎皇的旨意,可惜师父不让我下山,不然阿休一定要为五哥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