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一位单纯受宠的皇子长出玄翼，纵使百姓颇有微词，也不好当面说皇室的不是。”秦眠顺着她的话往下走去。

“聪明。”安欣悦笑着，又喂他一块糕点，“其次，当一个领导者，被禁锢住，你们这些小工，就成了挑大梁的对象。

“有智囊指导当然好，但离了他，你们也需自行学会定夺不是？”

秦睦慢慢嚼着酥糕，随着她的思路思忖起来。

“你想想，自从三儿参与朝堂，你们这些莽夫，都多久没有决策了。”

“所以，阿谢，是想要我们自己，成为一个团队？”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分则各自为战，合则天下无敌。”她舒出一口长气，“三儿将自己困起来，却没有被掌握在对方手里，已经是跳出了敌人的谋划圈，而你们这些莽夫，还想着求证呢。”

看着夫君怔愣的眼神，她又娇嗔道：“笨蛋。就简单说，护国剑在你手里，你便有权力决定它的用处与去处。”

“原来如此。”秦睦不禁感叹，“难为夫人还要解释给愚夫听了。”

古王妃显然很受用，轻哼一声，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疑惑起来：“不过，越灵女帝显然是想故意放过三儿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个，草木也并未汇报过。”他深思道，“也并未听闻，阿谢与夜汐雨走得有多近。”

“那就无从知晓了。”手撑着头，状若欣赏，“以后的路，走一步是一步吧。”

“总归，暮黎会获得新生的。”

“三儿才舍不得他的尊位和美人呢。”

“还有我们几个兄弟。”

“咦，无耻。”

又过了一年，相安无事。

但，赤华历二十年，刚过年关，暮黎秋城小牙村爆发了一场水疫。所有下过田，染过水的农夫农妇都无一例外得了一场大病。

病来如山倒，大疫显然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

秦睦每日辗转于村子各家各户间，待到归家通常已是丑时。

彼时安欣悦便会安心为他研磨，守着他一字一句地写下诊断之法。

“可有结果了？”

秦睦撇了笔，轻轻揉着眉心：“这病气中还掺杂了些鬼气，像是玄翼的功效。”

“怎么会呢，夜子权不是金翼吗？”

“棘手的便是此处，不知是他们抓了阿澹，还是吸食了玄翼之力。总之，阿澹有危险，而南盟百姓，怕是也难逃一死。”

“夜汐雨笃定了几位皇子就在南盟，就等着你们展翼呢。”安欣悦也有些着急，语气却又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如此看来，到真是两难之策。”

“不难。”他起身，拉过她的手，“既然阿谢有意让我们自己决策，我相信他自然是想以百姓为重。当然，我也是。”

“你可想好了，若是做了决定，后果可得我们自行承担。”

秦睦轻笑，手心力气又攥紧了三分：“我们一起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