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若想唤阿眩也无妨!”果然,十六岁的少年一诈便显露了原型。
秦睦笑意更甚,道:“好,阿眩。”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安欣悦拍了拍他的手背。
秦睦领了意,小跑两步提起秦眩,展翼离去。
他的羽翼是最最纯洁的白,如秀玉,如洁月,使之清神静气、疗伤愈体之效。
待行至一处茅草屋,方才落下。
秦眩伸手就要为秦睦扫去烟尘,这才注意到他不过一件素衣。
“大哥?”他眼眸不禁泛酸,“您这是......”
“情况难说,此处有法阵,那些人进不来,先喝杯茶水慢慢聊吧。”
“阿休也休息休息。”安欣悦拖着疲惫地身躯,就要进门去,为他斟茶。
“我来。”秦睦扶住自家夫人的腰肢,不动声色地将茶壶送到自己怀中,他温声细语地嘱咐道,“好生修养。”
安欣悦回了一个笑:“已经无事了。”
“嫂嫂,我很好,您还是先去休憩吧。”秦眩嬉笑着,试图让她放下心来。
两夫妻对视一眼,便各忙各的去了。
秦睦这才与秦眩坐到一处。
屋子陈设简单,没了偌大的宫殿,他们似乎也生活的很好。
“大哥,这五年里,发生了什么,其他哥哥又在何处?”他直引话题,将秦睦偏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我与阿盼分开后便来了此处,正巧你嫂嫂回来省亲,我便住了下了......”
秋城,小牙村。
安欣悦正将御寒布铺在植被上。
大门外,安婆婆正在与别家老太太唠家常。
“诶,秋花,你家欣悦可是个王妃,人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就招呼去干活呢。”
“害,这孩子在宫里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啊还是得锻炼锻炼她。”安婆婆闲聊之余又分了些眼神去看她,“到时候,省得被她那王爷夫君欺负去。”
“古王殿下可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你就享着乐吧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不过,这也是生活中,挤出的一丝甜。
秦睦驾马踏过土路,掀起一阵风尘。
待到了安家大门前,腹部的血却是止也止不住了。
他直直地摔下马来,与几位婆婆们打了个照面。
“哎呀,这不是安丫头夫君吗!”有人惊呼出声,安婆婆早已上前两步到他身边。
碍于粗俗之念,她不敢轻易造次,只叫了人去招呼安欣悦过来查看。
嫁入秦氏之人,少说也得是个练气的修士,更何况,月痕姑娘退隐前的业绩可是蝉联榜首。
安欣悦将灵气输入他的身躯,要去修复伤口。
几名婆婆将马牵到了厨房边的杂货间前,那有几片竹子,又盖了几层防水布,先前都是晾衣的地儿。
十一月的天格外冷冽,寒风刺的人生疼。
秦睦的面色总算是渐渐好转,再第二日开阳的时候醒了过来。
安欣悦便守在他身边,连沾了土都衣物都未曾换。
大抵是他起身的声音惊扰了她,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看着他,霎时又带了些欣喜。
“殿下你醒了。”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退到一边。脚上生凉,原是在地里未穿鞋,又因忙着看秦睦,便连鞋也丢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