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眠蹲坐在地上,轻声唤着玄元晟。
“老头,思阁怕是保不住了,不如把力量借我用用?”
“我怕你死了。”没好气的声音从腰佩中传来,“想承载我的力量就别摧残身体。”
他勉强扯出笑,随后强聚起灵力,打破了地牢束缚。
“你这小子……”
一口鲜血溢出,止住了他的话头。秦眠随意抹去血迹,抬脚便要往正殿赶去。
迎着风,他才笑得出来:“这么久没见了,想看看老父亲最后一面。”
不过半刻,不过半刻便好了。硬物刺入骨血的声音完美无误地传入他耳中。
“阿玉!”
声声呼唤惹得他的心不自觉停滞了许久。
“皇后娘娘与陛下真是伉俪情深啊。”夜汐羽自后方走出,冷眼瞧着这大殿内的四人。
“暮黎皇这是,意图与自己的姬妾们,同下地狱作乐?”
“夜汐羽!”秦则恨得牙痒痒,怀中发妻性命垂危,他便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
“不是说,陛下与贵妃娘娘最是要好吗?”她不管不顾秦则的,就去看站在一旁尽量维持着端庄的云贵妃,端详了半晌,嗤笑道,“看来传言做不得真。”
随后她摆手,轻意地说出那句:“全部赐死。”
他看见白绫绕过两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有人禁锢住秦则,看着她们走向死亡。
倒真是一样酷刑。
看着心爱之人死去,便如同以刀剜心。
绣花鞋没了动作,刀便刺入了他的脊梁,刺穿了胸膛。
官兵这才哄笑着四散开来。
若是要统一南盟,龙皇玉,护国剑,传国玉玺,一样不可少。
可惜,他们一样都找不到。
“父皇……”秦眠极力克制着声量,眼中酸涩却是再也忍不住,他爬到他身边,如幼时撒娇般贴着他的胸口,“父皇……”
他轻轻唤着,似是极端的隐忍悲伤,又仿若在念着死亡的悼词。
秦则手心微颤,如感应般要去找苏茕玉。
“阿玉......”
秦眠在血泊中抬头,慌张地去找被银剑削落在地的断臂。
还有几只羽箭在她体内,他不敢去碰,只能极其小心地环抱着,一点一点地朝着秦则的方向而去。
他的母后,虽然娇蛮了些,生前可是最要美的。
“阿娘,阿娘......”他轻声唱着儿时哄睡的摇篮曲,便如他的母亲日日夜夜做的那样。
“阿谢......”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他,秦则顶着浑身上下的血迹,试图展现出一抹笑。
他摸索着秦眠的经脉,随后便是一阵灵力运输。
“传国玉玺,可就交到你小子手上了。”
言未毕,他又咯了许多血。制止了秦眠的搀扶,他用力将体内长剑逼出体外。
“父皇!”秦眠全力压制着喉间的惊叫。他只是笑笑,倚靠在苏茕玉并不完整的尸身旁。
“三十年了。”秦则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