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一个，捧着送进口中。

很松软，还有丝丝花香萦绕。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下。

这应当是秦眠及冠以来，第二次哭。

他忙抹去眼角的温热，吸了吸鼻，靠着砖墙就坐了下去。

他捧着那袋百花酥，像捧着一件珍宝。

他仰头靠在石砖上，透过那堵墙，一道热气传来。

“阿颜。”

墙外那人一愣。

“谢谢你。”

秦眠笑着，止不住的泪水落在领口衣袖。

暮颜蹲下身，嫩白的手覆上爬满了青苔的墙面。

“登徒子。”她的声音颤抖，“你是不是哭了。”

秦眠又笑，转头要去看她，毫不意外当然是落空了。

“还是阿颜聪明。”泪流得更快了，“我没有碰她。”

暮颜一顿，旋即明白过来。

“我知道的。”

二人隔着墙，双手紧握。

“阿颜……”尽管心中删删减减了多少话语，秦眠还是不自觉地吐露出这个名字。

暮颜抬头，去看他的脸。

青石墙并不算他们的阻碍，更何况，就算是，暮颜也会推翻它。

“怎么了？”

“我想，在死之前，你能不能……”

“不能。”她拒绝地干脆，“秦谢元，在你出来之前我不会满足你任何要求的。”

“可是你帮我买了糕点哦。”他笑笑。

暮颜一阵羞恼，转身就要走又被叫住。

“阿颜！我想尝尝你亲手做的！”

她轻哼一声，不予理会。

秦眠怎么说也是尝过暮颜手艺的人。

嗯，不能要求太多。

暮颜确实给他带了糕点，但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碰过面。

秦眠大概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落魄，但暮颜的缘由，便不得而知了。

“今日，暮黎如何了？”他吃着糕点，有些难以下咽，但对比这里的饭菜，那只能说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了。

“没怎么。”暮颜学着他靠在墙边，用灵力建了一个小世界，以防衣裙染上污垢。

“父皇应该把我那件事搪塞过去了吧。”

“嗯，那事并未传出，古王殿下消灭了巡夜侍卫的记忆，而那小姑娘也被下了失言药。”

“嘶，不愧是大哥。”

“其实你早能出去了，不是吗。”

“对啊。”

“那还赖在这做什么？”

“因为这里可以看见你。”

一句话，成功把暮颜噎住。

“我，别扯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