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灵赤华历十八年,九月初七,白露日。
钱灵阿木迎娶阡黎国师长女白千禾。
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婚书一封,以禀诸天神明。
婚房内,白千池与暮颜为她穿上嫁衣。
鲜红长裙,配了流苏腰带,又一件大衫隐去她纤细的腰肢,大摆拖地,还绣了两只彩凰。
白千池俯下身,为她系上荷包。
“荷包赠予心上人,长长久久白头人。”
暮颜又为她披了一层薄纱,拿起喜婆递来的梳子。
“贵人梳头,颇有缘由。贵人盘发,新娘出嫁!”
白千禾在妆台前,正襟危坐。二人便立在她身边,木梳一下下地抚过她的白发,手上动作十分轻柔。
“佩新香,蒙喜盖。一生夫妻万事无忧!”
门虚掩着,外头唢呐鞭炮齐鸣。
秦眠与秦耽站在新郎两侧,为即将出阁的新娘吹奏喜乐。
“阿澹,你行吗?”
“兄长可是小瞧于我。”秦耽挑眉,对他笑道,“突击练习,师傅说我练的还不错。”
阿木有些紧张地搓搓手,墨绿绣衫,又一织金腰带锁住外衣,悬一黄铜骨玉,头戴金冠与流光发带。
“唉,没想到阿木竟然是我们中第一个成婚的。”秦眠开口便是感叹。
“喜乐奏毕,新娘出阁!”
话落,在场之人无一不在紧盯着房门。
一道剑气扫过阿木与秦耽,二人顺势一避,正巧看到其内捣乱的白某人。
暮颜与她对视一眼,表示赞赏。
二人扶着新娘子,一阶一阶地往下走去。
直到将她送至阿木身边。
“阿禾。”他温声唤道,殊不知盖头下的白千禾早已面红耳赤。
“新娘子,请上轿。”喜婆上来,将她拉离了阿木,“新娘子,咱们可不能让男人占了便宜去。要想看住他们啊,就要让他们琢磨不透你。”
她不禁一笑,握着喜婆的手又紧了紧。
“婆婆放心。”
抬轿、跨火盆和射箭便是常规的流程了。
阡黎国师并未来到现场,于是二人便没了高堂。思来想去,还是请了秦眠与秦耽两位顶头上司。
毕竟这样他岳父也不好说什么。
拜过堂便是进了洞房。
酒过三巡,温良便推着秦眠去给新郎官挡酒。
“人家今日成婚,想早些回去见见小娘子也是常理。”他举杯,对着众宾客笑道,“本王敬各位一杯,赔罪便是。”
众人哄闹,忙忙对他俯首。
阿木也趁势逃了出来。
洞房内花烛通明,侍奉丫鬟立于两侧,端着各式各类的物品。
“阿禾!”阿木兴冲冲地闯进新房,却被她们吓了一跳,清了清嗓便摆出了一副主人姿态,“你们先下去吧,这些交给我做即可。”
“是,大人。”
门被吱呀关上,他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想见白千禾乃其一,人脸面具快掉了便是其二。
他掀了盖头,他们饮了交杯酒。
她散了发,将凤冠放置在圆台之上。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拉着阿木在梳妆台上坐下:“新婚之夜,同心结发乃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