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一瞬间,秦眠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你……”
“但你要清楚,你们暮氏残部能否活下来,全凭本王一人的意愿。”秦眠的双指轻轻描绘着暮颜的脸阔,“你当真以为,暮黎在暮氏内没有一点眼线吗。”
“!”暮颜从未设想过这一幕,暮氏残部隐居世外,早已无人知悉,如今却说,暮黎在暮氏安插了眼线!
“阿颜,记得沐怜吗。”他的语气越来越沉,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吞食入腹,“阿木与我借了这沐家小公子的名号,沐家说着是淡出朝廷、隐居世外,但,父皇早已命我铲除这一心头之患。”
“所以说,暮氏原也应该不存于世了,是你放过了我们。”出了一身冷汗,她从未见过如此残暴无仁的秦眠。
或许是她小瞧了皇室,能坐上至尊之位的人,又怎会对敌人仁慈。
秦眠又展颜,恢复以往的神气:“没错,你不感谢我吗?”
不适感涌上心头,面前的秦眠似乎被夺舍一般,令她恶心异常。猛地推开他,连连往殿外奔去。
他收起笑,放下落在空中的双手。
他也没说错,胜利者铲除异己再正常不过。
“这药下的猛了。”玄元晟从门后探出,“你真像个负心汉。”
“没办法,天性。”秦眠轻笑一声,却被玄元晟推了一掌。
这掌可算得上重,胸中积闷的瘀血一瞬间喷涌而出。
“这一掌,是替我徒媳妇儿赏你的。”
“咳咳,那你还不如,让她亲自来揍我。”他淡然抹去唇边的殷红。
“暮氏向来厌恶你们,你竟还敢这么诓骗她,勇士,佩服。”玄元晟边说边拱手,一看便知是赤裸裸的嘲讽。
秦眠白了他一眼,不置一词。
钟黎丧期共有七七四十九日,冬月二十九日钟黎皇钟屈暴毙,恰逢冬至。
秦耽徘徊在秦眠寝殿门前,欲进不进。
“殿下无需担心,煜王殿下向来宽待您。”
“我并非担心此事。”秦耽蹙眉,“只是……”
沐怜侧首,表示疑惑。秦耽退开一步,随手将沐怜推了进去。
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眼前景象倒是热闹非凡。殿内红烛摇曳,殿中几名女子身着赤色舞裙,亵衣若隐若现,足上套了环铃,摇曳生姿。
美人娇嗔,甚是迷人。
“……”沐怜即刻退了出去,对上秦耽的目光,“殿下,要不我们改日再来?”
“好主意。”
达成一致,两人即刻溜之大吉。
“阿澹来啦。”迎面撞上的,正是大名鼎鼎的煜王殿下。
“兄长……”秦耽行礼,不时瞥过殿门。
秦眠应是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笑道:“钟黎丧期甚是无趣,那二皇子便送了好些人来服侍我。”
见秦耽脸色依旧不对,他又解释道:“不过是照顾日常起居,阿澹不必忧心。”
“可……”秦耽还是退开一步,示意秦眠自己进去查看。
“……”这应该是秦眠来到钟黎之后做的第一个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决定。
“阿澹,我们去请安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