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面迅速上升，秦眠便趁势转换成游水的姿势。只见水岸就在眼前，他看到希望般伸出手。触岸的那一刻，水势突涨，远远超过了水岸！

此刻，秦眠才意识到，此处之所以称为水牢是因为其看似有岸，实则无岸——一道无形屏障阻隔了岸的两边。

“怎么样程郎，如今这水牢可是愈发完美了？”她笑着，似是滴血红叶，“十年啊，程郎，我终于能杀了你了哈哈哈哈……”

“你恨我吗？”

她一愣，随后看向秦眠，神情中满是嘲讽：“程郎，我爱你。但是爱换不来什么，我原以为的金玉良缘，对你却是池鱼笼鸟般的苦痛。继而，你决定把这份苦痛转移到我身上！”

她愈发激动，但水势却逐渐稳定下来。不难得出，如若女鬼心中缺少了怨恨，这水只会更加湍急；相反，若她心中愤懑不平，便能稳定水势。

“疯女人！我程家何时缺了你衣裳吃食，你如此待我，程家绝不会放过你！”

出乎意料的，水势并未平定，反而比之刚才更加急切。

“你不是程响。”她迅速冷静，“你是谁？”

秦眠心中警铃大作，若是被这女鬼发现自己撒谎，成为这陈塘白骨，怕不是无稽之谈。

“你……嗷！”还未等他开口辩驳，头上便传来痛感。吃痛一声，又在好奇心驱使下用双手往上探查，只触摸到一层质地坚硬的物质阻隔了上方。

强大的求生欲与被封闭的不适感涌上心头，秦眠第一次由衷感受到临死时的恐慌。

只见女鬼并非因为他的假扮而激动，反而愈发冷静，面无表情地看着池水蔓延。

“你，你真要滥杀无辜啊！”

“无辜？”她冷笑道，“你不配。”

“我一个路人，怎么就不配了！咳咳咳……”水势蔓延得极快，已到达秦眠下颚处，他死死抵着侧边，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掉落在女鬼身旁的清风扇。

手中捏诀，但因着这层屏障，灵力传输也被阻隔了许多。

“别费劲了。”她伸出手，殷红长甲泄出邪气，紧紧包裹着清风扇。暗暗使劲，却无法将其击碎。

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坚硬。

女鬼如是想。

寒意席卷了秦眠全身，他只觉如今已丧失了行动能力，接下去，或许就是意识了吧……

“这么放弃，可不像你的风格。”

暮颜？

秦眠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随着周身的水流吸引去，紧接着，他又像沉入大海般，只能感受到身体在不断下沉……

随后便失了神智。

在出发的最后一刻，玄元晟叫住了秦耽，嘱咐了许多。

暮颜却无心旁听，偷偷用灵力又取了一片金羽，随后第一个赶到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