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明明昨天还针锋相对今天却又变得想和对方靠近。

沈言清活了十七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这种体验。

对他来说很新鲜，但对常人来说不过是最为平常的七情六欲。

唐文看检讨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空荡的校园里仅仅有几只夜游的鸟，翅膀拍打过空气发出轻响。

沈言清在快走出校门的时候终于犹豫着开口：“那个，今天的事谢谢你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璐姐的便利店吃杯关东煮。”

沈言清不太敢看alpha的眼睛，卷缩在宽大校服袖子里的手指用力握紧，指甲嵌在柔软的掌心，留下一抹红痕。

卫桦楠看着面前的omgea，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他卸下了一身的戒备，把自己的柔软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和初见在酒吧里打架的omgea完全不同。

借着不太明亮的路灯，卫桦楠能看见omgea亮晶晶的眼眸。

“好啊。”

他能看见沈言清的眼眸亮了一下，旋即又很快隐藏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

在冷天吃下热气腾腾的食物，总会让人感到心满意足。

卫桦楠能看见omgea因为滚烫的汤汁而变得微微发红的唇，看起来柔软又好欺负。

“能问你一件事吗？”

沈言清正叼着一块包含汁水的豆腐泡，腮帮子鼓起来一点，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卫桦楠又想起了仓鼠。

“你为什么要去打工？”

卫桦楠的确不算是乖学生，在学校里翻墙打架挨处分都少不了他。

他对沈言清充这种好学生满了好奇，他恶劣地想把那层与世隔绝的玻璃罩打碎，让鲜花暴露在阳光之下。

沈言清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林清早年的治疗欠下了高额的医疗费用，虽然现在已经还清，但他自己的生活却依然需要开销。但他不爱把自己的疤痕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本来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劝说自己走出了原地。

可现在他退缩了。他被过于明媚的阳光灼伤了皮肤，于是只能退缩回黑暗里，回到自己坚硬的外壳里。

沈言清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一只生活在潮湿角落里的蜗牛。刚刚伸出触角去窥探这个世界，就被外面的事物吓得缩回了自己坚硬的外壳里。

他有点泄气，于是自暴自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