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掌柜明显不信。
“您不是什么都知道嘛,那昨日我的澄清怎的就没听?”
“就如林姑娘所说的一般,老朽可分不清虚情还是假意。”
林衡没想到他会拿自己的话来堵,一时有些语塞。
不过原主跟张绪言的确不清白,这人知道的估计比她都多,她也懒得多狡辩了,直言道:“本姑娘此生从不吃回头草,况且我也没这个本事能将他从国子监偷出来。”
本朝宗室地位很高,单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区别。
别的朝代称呼公主郡主的丈夫都是驸马、郡马等,而大虞则统一称为仪宾,只不过会在前缀加上妻主的名号以此区分。
一旦成为宗室仪宾,就得进入国子监进行修学,直到大婚之日方可出门,不过这也意味着要随妻主离开京都,此生再不得离开封地。
故而但凡是有点出息的人家,都不会娶宗室女,因为一旦成为宗室仪宾,就意味着仕途全断。
这也是张绪言一开始如此厌恶赵幼仪的原因。
身为内阁首辅家的嫡孙,他未来的仕途一片坦荡,入阁拜相均不在话下,最终却要因一纸婚约而被囹圄于后宅一生,这换谁谁都得疯。
不过林衡对此并无多少同情,这个时代的大多女性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年少时至少还曾阅览过这个大好河山的美景,而她们连走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像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般麻木而又痛苦地渡过一生。
不过是收回他的特权罢了,有什么好矫情的。
掌柜抚着长须,眼中尽是不解:“那你为何要离开。”
林衡耸耸肩:“我与程铭无情,日后也不想与一个毫无感情的男人虚以委蛇虚度余生。”
掌柜的攒眉低眼,他老人家这辈子见过的恋爱脑不在少数,这种清醒脑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他还是拒绝了。
“我这庙小,装不下林姑娘这尊大佛,您要是跑了,到时候程大人跟林尚书来找我麻烦,我可挡不住。”说着他便端茶送客。
林衡敛下眉眼,淡定地敲了敲桌子。
“事成之后,蒋家的财产三成归你。”
哐当一声,手中的茶盏便摔成了两半,上好的雨前龙井洒落在木板之上,晕出大片褐色的水印,客厅中安静可闻,仿佛针尖落地都能听见。
女孩脸上笑靥如花,眸中灿若星子。
“这里头有多少,掌柜的只怕比我清楚。”
拿着余砚的玉佩取了一万两作为定金,林衡又变回了以前的穷光蛋。
惆怅地捏了捏空空如也的钱包,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太穷了,还是得搞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