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妍华没有说话,但她此刻的脸色却比地上的积雪更为冷冽。
“姑娘?姑娘?”见陆妍华一直没有说话,年糕忍不住唤了两声。
“若有选择,谁又愿意这样做。”陆妍华看着年糕笑了笑,她嘴角的梨涡也跟着悄悄的绽了出来,只是却没了往日的甜美,反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年糕看着陆妍华,忽然间沉默了。
是呀!若是有选择,谁愿意将自己的亲娘赶出去?
“回去吧。”陆妍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好的了情绪,随即转身再度迈开了脚。
疏影轩里,陆风亭依旧还在昏睡着。
“姑娘,老爷喝了药,热已经退了下来。不过,眼下又开始发冷了。”荔枝小心翼翼的对陆妍华道。
“姑娘,奴婢刚刚已经替老爷擦拭过身子,眼下比刚刚要好一些了。您别担心。”红桃也忙道。
陆妍华点了点头,“好,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姑娘这样说真是折煞奴婢了。”红桃连忙道。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留年糕一个人就好。”陆妍华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望着躺在床上的陆风亭,有些难过,更多的却是心酸。
他是陆老夫人最小的儿子,自幼锦衣玉食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可如今他病了倒在这里,身边却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爹,她真的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姑娘?年糕……她粗手笨脚的怕是照顾不好老爷吧……不如还是让奴婢留下来吧?”红桃小心翼翼的对陆妍华道。
陆妍华侧眸朝红桃扫了过来,“年糕力气大,有些事只有她能做。”
红桃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年糕几步就朝她走了过来,“红桃姐姐,你对我留下来有意见吗?”
“没,没有。”察觉到年糕的不善,红桃连忙道。
“姑娘,那奴婢先告退了。”荔枝没管红桃,她径自己朝陆妍华福了福身,然后朝门口走去。
荔枝一走,红桃就是想留也碍着年糕杵在这也不敢留,只得也跟着福了福身,跟在荔枝的身后出了门。待身后的帘子一落地,红桃转头朝着屋里‘呸’了一声,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什么玩意呀!”骂完这些,见荔枝一个人走远了,她眼珠子一转,连忙快步追了过去,“荔枝,你觉没觉年糕这丫头有些古怪?”
荔枝侧眸看了红桃一眼,随即道,“红桃姐姐,我还要去小厨房盯着婆子们给老爷熬药,便先走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红桃站在原地看着荔枝的背影,气得脸都紫了,“这一个个都翻天了么!”
不过,外面发生的这一切陆妍华并不在意,倒是年糕走到陆妍华身后道,“姑娘倒不怕荔枝和红桃两个人心里多想。”
陆妍华皱了皱眉,“你若是想走我也不拦着你。”
年糕忙直起身子,“不,姑娘别误会,奴婢决没有要走的意思。奴婢还想看姑娘你这一出戏怎么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