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你……你太过份了。”白露看着苏氏脸上那烫红的脸颊,眼泪忍不住一下掉了下来,“夫人,您忍着,奴婢去给你弄着冰来。”白露说着起身便要往外走,可一想到陆妍华还在屋里,她顿时又停下脚步,“四姑娘,你人也见了,茶也泼了,话也说了,现在该走了吧!”
“走?我凭什么走?这里是陆府,我是陆家的四姑娘?你赶我走?凭什么?凭你一个陪嫁的丫鬟吗?”陆妍华睨着白露冷冷的道。
被陆妍华这话一堵,白露虽满肚子怨,但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白露,我累了,扶我进去吧。”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的苏氏终于开口了。
她的声音极轻,轻到陆妍华听不出一丝的愤怒和难受,就仿若她刚刚那杯茶不是泼在她脸上似的。
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明明你气得肝疼,可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不,不是在意,而不屑!她根本就不屑跟她说话,哪怕是她将茶泼到她脸上差点毁了她的脸。
“是,夫人。”白露伸手抹了一把泪,然后伸手将苏氏搀扶了起来,然后扶着她一步一步朝东侧的房间走去。
“苏荷,你的心是寒铁做的吗?打你、骂你、你都不会感觉到疼是不是?”陆妍华终于忍不住朝苏荷的背影大声吼道,“可即便你的心是寒铁做的,我爹捂了你十几年你也该热了!如果你热不了,那就你滚!滚得远远的!滚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你总要给他留一条活命不是!”
终于,苏氏的脚步停了下来,但她仍旧没有转身,没有说话。
“即便你的脸长得再好再美,可你的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哪里值得他把自己的真心捧出来,任由你践踏!所以,你滚!滚得远远的!”
“四姑娘,你凭什么赶夫人走,夫人她可是你……”
“就凭我是陆风亭的女儿!”陆妍华厉声打断白露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我娘死了,早在她离开我和我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宁肯我娘是死了!”
“四姑娘……”
“白露,走吧……”沉默许久,苏氏终于再度开口了。
她的声音仍旧很淡,但若细听,还是能听出她声音里带着些许轻微的颤抖。
“苏荷,休书一会我便会让年糕送来。”陆妍华再度冷硬的开口道。
她必竟不是真的陆妍华,所以,苏氏于她来说不过是她父亲陆风亭心上那个早已化脓腐烂的伤口,只要稍稍触碰,便会涓涓的往外淌血。她只有将这个伤口彻底挑开,让里面的脓血彻底流尽,它才有可能会慢慢愈合。虽然这过程或许会很痛很难,但她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休书?四姑娘,你今日来静心斋说的这些话做的这事些老爷他知道吗?”白露终于还是忍不住朝着陆妍华大声质问道。
“这个时候你们倒想起我爹来了……这些年,你们躲在这静心斋里何曾关心过我爹?何曾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职责?既然,你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如今又何必借他来推脱。”陆妍华冷冷的道。
“四姑娘,你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