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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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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姮见后,回过神,道:“傻丫头,怎么了?”

盛澜露齿一笑,把偷盛演书的事原原本本道了出来,盛姮一听这事,秀眉紧皱,斥道:“无事偷你弟弟书作甚?”

盛澜不欲解释,又撒起娇来:“好娘亲,你就别管了。澜儿如今在宫里头陪娘亲,出不去,还望娘亲能想法子,派人把书给阿演送去,免得他真难过伤心到了极处,做出些什么傻事。”

盛姮淡笑道:“你娘亲只是个昭仪,哪有这般大的本事,你这么会讨皇帝的欢心,何不去求他帮忙?”

此事,盛澜哪里敢告诉爹爹?

若她说了出来,凭爹爹的才智,定能一眼便瞧出她的整套阴谋。要是叫爹爹知晓了,她为了入宫,不惜让自己身子病倒,为了试探他,还不惜偷走弟弟的宝贝,那后果委实不堪设想。

在月上时,盛姮是扮白脸,许澈是扮红脸的。但倘若盛澜真犯了大事,他的爹爹凶起来,简直比千年冰山还渗人,打起她手板心来,也不知比娘亲的力道要重上多少。

惹谁也莫要去招惹她的爹爹,这是盛澜四岁那年便明白的道理。

盛澜一想到此,又哭丧着脸,求了好一会儿,盛姮听得烦,训斥了她几句,才终究慈母心软,点了点头,道:“把那书拿过来。”

一闻这话,盛澜欢欢喜喜地把书拿了过来,交到了娘亲的手里,还不忘叮嘱道:“娘亲可不能将此事告诉陛下。”

……

这段时日的盛演很是愁眉苦脸,也很是自责,他守不住娘亲,守不住姐姐,连爹爹的那本《孙子兵法》也守不住。

他虽为月上男子,但终究流有月上血脉,故而曾答应过爹爹,日后,也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如今倒好,连自己的娘亲和姐姐都守不住的人,还算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想到最后,盛演只觉别无他法,唯有化悲愤为动力,越发努力地念起书,习起字来,以至于废寝忘食。

推动他如斯努力的,不仅仅是悲愤,还有一股恨意。

对皇帝的恨意。

越是记恨,盛演心头便越是烦闷,于是练起了字,无爹爹的《孙子兵法》当字帖,他便临摹起了名家名作,奈何练了许久,仍难扫除心中那股火。

便在这时,展啸推门而入,道:“大公子,你瞧瞧,属下寻到了什么?”

盛演闻声抬头看去,一见展啸手中之物,便欣喜得说不出话来,险些热泪盈眶,稚嫩小手放下手中笔,忙跑了过去,接过展啸手里头的那本《孙子兵法》。

他极快地翻了起来,熟悉的字迹,熟悉的纸张,熟悉的布局。

半晌后,盛演便认定了,这便是他那本丢失了的《孙子兵法》。

“展啸叔叔是在何处寻着这书的?”

展啸早已备好说辞,道:“是在小姐房里。”

盛演奇道:“姐姐房里?”

展啸微笑道:“我料想,应当是小姐也想你爹爹了,故而悄悄将你的书拿去翻看,只是未来得及还给你,人便被送入皇宫了。”

盛演点了点头,好似觉有理,双手又翻阅起来。

过了良久,他认真道:“这不是我的书。”

展啸向来严峻的面上露出一丝惊色,忙道:“怎会不是?属下都认得,书上面就是主子的笔迹。”

盛演道:“这是爹爹的笔迹,但不是那本书,原先的那本书,第七页缺了一个角。”

他都还记得,当初弄损书时的悲痛之感。

展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房门又开,这回走进来的是舒芸。

“大少爷,你瞧瞧,奴婢寻到了什么?”

刚刚好,舒芸手头也拿着本书。

刚刚好,那本书也是《孙子兵法》。

话音一落,舒芸就瞧见了盛演手头那本《孙子兵法》,随即瞧了一眼自己手头的这本,光看封皮,全然一样。

她手头的这本,是盛姮刚派人从宫中送出来的,那盛演手头的那本,又是如何而来的呢?

展啸与舒芸互视,皆觉有些尴尬。

盛演已然起身,拿过了舒芸手头的那本,翻至了第七页,松了一口气,笑道:“谢谢姑姑。”

这才是爹爹的《孙子兵法》。

可桌上的那本《孙子兵法》,分明也是爹爹的笔迹。

……

此时此刻,天下间无谁再比华清殿中的宫人明白何为“峰回路转”四个字。昨夜,他们的主子发疯,公然在殿里祭拜亡夫,执意求皇帝陛下赐死。

可谁能料到,陛下非但未如盛昭仪愿将之赐死,反倒还在今日派人送来了不计其数的赏赐,羡煞后宫。

这一切自然是有因的。

哪怕昨夜,这位恃宠生娇的昭仪娘娘真将皇帝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陛下如今也决计不会动她一根寒毛,就算陛下想动,想必那位快要回宫的太后娘娘也决计不会允准。

谁若在现下动昭仪娘娘,那便是在动她肚子里的龙胎。

皇帝陛下已过三十,仍无子嗣,莫论于皇室,还是于天下而言,这都是一件令人忧心万分的事。

皇嗣对现如今的大楚朝来言,太过重要。

如若盛昭仪肚子争气,一索得男,诞下皇帝陛下的长子,再加之,陛下对她的宠爱,那空悬已久的后位,怕是极快便能迎来主人。

后宫中人皆在暗处这般想着,而当事者,曾有过这个念头,但现下,已然打消了。

盛姮起身,着了一件素衣,同昨夜一般,仍不施粉黛。待陪女儿用了午膳后,又被拉去了看西洋钟。

眼前的西洋钟乃纯金打造,做工精巧绝伦,楼阁式样,两旁的金柱上雕刻雄狮,正中间是一扇小门,小门上是盛姮辨不出的花样,钟摆的最上头有个圆框,圆框里写满了她不认识的字样,还有三根走动着的黑针。

盛澜说,那是西洋人的数字,三根黑针指在何处,便言明如今是何时辰。

盛澜还说,到了一定时辰,正中间的金门还会打开,金门里面藏着一个金子做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捧着一把竖琴,还会弹奏乐曲。

盛姮虽还未瞧见盛澜口中的金色小姑娘,便已然被这西洋钟的精巧做工而折服,不禁心想,同是附属小国,旁的国家能进贡如此精巧的东西,反观月上,每年进贡给大楚天子的,都是些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物件。

她虽早非什么君王,但一念及此,仍觉既羞又愧。

旁的国家有人参,有玉石,再不济的还有茶叶。可月上小国,贫瘠之地,好似还真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特产,唯一可取之处,便是王室里美得如仙子般的公主们。

一念至此,盛姮忽忆起了许婕妤的那个故事,心头生出一股寒凉。

沉思之间,女儿已悄悄地溜走了,另一人取而代之,坐在了她的身旁。

片刻后,盛姮知身旁已换了人,但不起身行礼,也不开口,只是端起了桌上的茶,默默地品了一口。

身旁那人,也未开口,目光也落在了西洋钟上。来者觉有些不自在,也想饮茶,来缓心间尴尬。

可惜,桌上只有一杯茶,那杯茶,已被今日如神仙般清冷的女子给端走了。

妩媚娇俏惯了的狐狸,扮成清冷仙子,便真如清冷仙子,让人只敢在旁默默地看着,好似一出声,便是对仙子的亵渎。

仙子不说话,凡人又怎敢开口?

皇帝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仙子,忽而有些理解了,当年他的父皇做出的那些不可理喻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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