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气,苏尔下达了命令。
在这三年中已经生长了不少的草药如今才收集了三分之一不到,苏尔此时突然做出的决定让自己的队员们愕然的抬起了头。
“但,但是这里还——”
“马上!”
粗暴的打断了这个人的话,苏尔带头将已经挖掘出的药草包裹在一小块布匹里。
不再提出疑问,虽然心中仍旧保持着莫大的疑惑,但所有人都立即遵从着苏尔的命令快速的包裹起了自己采集到的药草准备撤离。
然而苏尔心头的沉重感却一点也没有消散的迹象,他看着队员们仅仅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整理好自己,看着他们快速的清扫着他们留下的痕迹,看着他们不舍的瞥过那还没有来得及挖掘的三分之二的药草,直到——
“哦吼?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着离开呢?”
陌生的,就仿佛一个漏风的风箱般的声音,又仿佛有人的喉咙处被人开了个洞,每一个字词都带着哧哧的漏气声,那绝非是苏尔的队员们所拥有的声音,毕竟,就连所使用的语言都不同。
静默。
天地间一瞬仿佛只剩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只能到这里了吗……’
以及——
“是命令!跑!”
耳朵仿佛失去了作用,它们什么也听不到了,苏尔只是在一片空寂的毫无声音的环境之中,看着自己的手就这样伸了出来,将那包裹着几棵药草的小包丢到了莱尼的怀里,又看这些早已有了觉悟,哪怕被命令着去死也毫不犹豫的人们顺着自己的命令而转身开始狂奔。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划上了一个迟缓的符号,苏尔可以看到莱尼挣扎着想要向自己伸出手却被其他人用力拉扯着奔跑了起来,又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每一份最细腻的表情。
只有他一动未动。
没有撕裂般的痛感,也没有呼啸而起的风声,苏尔知道自己必须留下来,这里也只有他可以留下来。
跟随他而来的所有人中只有他一个精通了兽人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