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风吹过天台，吹不散凝聚的血腥气。

乔子言接到通知赶过来的时候警察与物业已经赶到，天台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层层叠叠的人压住他的视线，他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警官，我是公司的负责人，发生了什么事？”

乔子言镇定下来，问拦在警戒线外的警察。

一位民警走过来，将他带到一旁做笔录。

“警官，发生了什么事？”

助理通知乔子言公司发生命案的时候，并没有说的太清楚，他到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蒋丽欣是你们公司的吗？她死了，在天台。”

民警盯着乔子言的眼睛。

乔子言怔了一瞬，飞快的说：“她怎么死的？”

民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问道：“听说她因为泄露公司资料，今天被解雇了。”

乔子言点头，“是的！这是今天下午的事。”

“公司里都谁和她有过节？”

“这个我不清楚。”

“韩念也是你们公司的吗？”

“是的！”

民警低头记笔录，乔子言问道：“警官，蒋丽欣是怎么死的？”

“讲一下韩念与蒋丽欣之间的关系！”

民警依旧没有回答乔子言的问题。

“韩念刚来公司，今天是第三天上班。蒋丽欣和她有一些小摩擦，资料泄露的事也是蒋丽欣为了嫁祸韩念做的。”乔子言将知道的一切告诉如实说出来。

民警看了他一眼，默默用笔记下来。

“头，您来一下！”

年轻的民警走过来对录笔录的民警说道：“那边有些棘手！”

声音很轻，乔子言还是听到了。他顺着民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韩念低头缩在角落的椅子内，眼神空洞，神情憔悴。

乔子言的心猛地揪起来，他转头问身边的民警，“韩念怎么也在这儿？”

“蒋丽欣死的时候，韩念就在公司里。”

两名民警说完，同时朝韩念走过去。

乔子言急忙跟上，近距离观察，他发现韩念的情况很糟糕，浑身都在瑟瑟发抖，似乎处在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中。

并且，乔子言敏锐的感觉到，她的身上充斥着一股不明的气息。那种气息唤醒了他潜藏在脑海里的某种记忆。

“韩小姐，十点五十五分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深夜来公司？”

民警的突然问话让韩念浑身一震，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民警身上，最后却凝聚在后方。

乔子言发现她在看自己，快步走上前，温柔的望着她：“韩念，你怎么会来公司？”

“我接到蒋丽欣的求救短信，她让我来公司救她。”

韩念的声音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破碎，“我以为她是因为辞退的事想不开要跳楼，没想到，她竟然砍了自己的手和脚。”

韩念语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抖的不成样子。

“你说蒋丽欣自己砍断了手脚？”

乔子言凝视着她惨白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韩念点头，“是！我亲眼看到她砍断了手脚。”

“你在哪里看到的？”

“天台。”

“你怎么会去那里？”

“我听到脚步声，跟着脚步声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