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即将过去,这澜城美丽的梅景也消逝的差不多了,自从双双死后,慕云明华对慕云明少的态度也越发的冷淡了。在慕云明华的心里,双双的死全都是因为慕云明少,焦颜因为此事,更是伤心欲绝大病了一场,从此出康乐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也正如宝茹所说,在慕云明少的默许下,焦颜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太上皇的病如何了?”
御书房的御座上,慕云明少问道,吉福忙上前。
“颍川行馆传来消息,太上皇的病一直反复,派去的太医说,以太上皇现在的身子,根本不能舟车劳顿,只能好好在颍川行宫养着。”
翻着手中的奏折,慕云明少点着头。
“需要的药材补品赶紧送过去,务必要照顾好太上皇,告诉随行的太医,太上皇身体好转便立刻护送他回澜城静养。”
“是。”
“陛下,国舅爷求见。”
慕云明少抬起头,道:
“宣。”
白远头上白发越发的多了起来,进了御书房,便对着慕云明少行了个礼。
“老臣拜见陛下。”
“国舅免礼,赐座。”
“谢陛下。”
白远坐到椅子上,脸上的愁思丝毫不减,看着这模样,慕云明少知道,估计又出什么事儿了。
“国舅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陛下,近日来岭南境内出了许多企命案。”
“即是出了命案便交予各地知州受理,为何会惊动了国舅。”
白远的神色越发的沉重了起来。
“问题就在这里,这些命案都有同一个特点,受害者都是未满15的男童女童,而且,男童都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所生,女童都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更奇怪的是,他们都是被剜心而死,心脏不知去向。”
“哦?竟有这等怪事?”
慕云明少想了想,又道:
“此事国舅怎么看?”
“老臣以为,此事并非一人所为,犯事之人应该是一个团伙,他们分布在岭南各地,专寻那些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未满15的男童,还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未满15的女童,再剜取他们的心。因为事发之地并不集中,而且有些案件甚至是同时发生,若是只有个别人所为,定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慕云明少低头深思,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确实是十分愤怒。
“国舅说的话有理,此事还请国舅多费心了,定不能再让那贼人再伤害我岭南子民了。”
“老臣,遵旨。”
想了想,慕云明少又问。
“国舅,你觉得这贼人剜心是为何用?”
白远摇头。
“老臣实在是不得而知,但是,老臣听闻有一些歪门邪道的邪术就是需要童男童女的心做引子,不知是不是这样。”
慕云明少皱着眉。
“若真是这样那可就不好办了。”
见慕云明少为难,白远道:
“陛下,可否请候将军帮忙。”
“这、、、、、、朕,未必请得动侯泗。”
白远自是知晓侯泗的脾气的,除了和慕云杰有关的事情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请得动他,但是、、、、、、“陛下,候将军那边就交给老臣吧。”
“哦?国舅有办法?”
白远这样说倒真是让慕云明少吃了一惊。
“老臣,愿意一试。”
康乐宫中,焦颜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披风坐在榻上,正对着窗子,窗子打开,吹来了几丝冬日的余风。神色憔悴,消瘦了一大截,双双的死,对她的打击不小,从双双口中得知的猫族灭亡之谜还未揭开,更是让他心中郁结,更别说那里还有她的弟弟。本就这般难过,颍川那边又传来太上皇病危的消息,连回澜城都动不得了。一个冬天,焦颜就在这提心吊胆中度过,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听到的就是噩耗。午夜梦回,总能看到双双迷蒙着双眼向她喊着,颜姐姐,救我、、、、、、要么就是猫族惨遭横祸,鲜血淋漓的场景,还有环生奄奄一息,等着她去救他。就这样。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焦颜一个冬天,早已消瘦憔悴的不成人形。再加上慕云明少的有意为之,康乐宫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了。窗外的梅花已经谢了,只有那么几朵,恹恹的挂在那里,好不凄凉。
“太后。”
宝茹轻轻走进来,焦颜这样折磨自己,她看在眼里又如何不心疼,如今太上皇也是病重,自己又不能伺候在榻前,想着自己自小就被养在太上皇身边,如今不能尽孝,心中怎能不自责?自己当初答应会照顾好太后,如今太后又这样,自己答应太上皇的事情没有做到,心里也越发的难过了起来。
“宝茹,我好想去看看太上皇。”
宝茹忍着心中的难过,强扯出一抹笑容,道:
“太后,你放心,奴婢想想办法,求陛下准了我们前去颍川。”
“嗯。”
焦颜没有回头,依然看着窗外凋零的红梅,声音却是暖了几分。她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宝茹对她这样好,心里真的很安慰。
“谢谢你,宝茹。”
宝茹没有答话,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太后,您注意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去吧。”
宝茹出了康乐宫便一路向凤宁殿走去,一路上低沉着脸,她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倒是吓坏了不少宫人,宝如以前也是伺候慕云赫的,许多人对她还是十分的尊敬的。进了凤宁殿,众宫女又都是认识她的,忙去禀报了大宫女宁溪,宁溪出来的时候也没过去多长时间。
“宝茹姑姑!”
宝茹也就比宁溪长了四五岁,却因为是太上皇身边的老人了,宫里的人也都习惯了称呼她为姑姑。
“宁溪。”
宝茹轻轻一笑,宁溪迎上前,握住她的手,两人倒是像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