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专心的驾车,一直沉默。
她没话找话的跟他说:“乔,刚才那些人撞我们的车你有事先料到吗?所以叫我走那么远?”
他淡淡的说:“嗯,车胎是让人弄爆的。很显然有人想让我留在车边一定的时间。”
她又问他:“你早有准备的是不是?我……我那时真担心你没能闪开。”
他侧过头来望她一眼,问:“你真的担心吗?”
在他这样清冷的凝视下,她心虚了。他一逃脱被车撞的危险就赶来救她,她却一副平静冷淡的样子跟他说话。站在旁观的角度来看,她表现得很冷漠很没有良心吧。
她无力的说:“我当然担心。”
他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专心的驾车。
路上有积雪,他开车开得很小心。她又跟他搭了几句话,他的回应都很简短,也很冷淡。
她又开始觉得冷。
车厢中的空气仿佛都要凝滞了。他与她,再回不到以前那种随意亲近的气氛了吗?
可这样冷淡疏离的情形,不正是她乐见的吗?
她咬住下唇,彷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在这种冷得象冰窟一样的气氛中,车子终于回到了市区。他在一个街口把车停下来,叫她:“下车。”
“为什么?”
他重复:“下车。”径直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陆如歆又觉得受伤了。
她最终还是乖乖的下了车。他召了辆的士送他们回家。她这才想到,那车子是他们抢来的,直接开到小区也许会有麻烦。
她很笨吧,所以他才连解释都不屑向她解释。
可是在心里,她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的不解释,也许另有原因。
她的态度伤害了他。裂痕已经造成了。
家里的暖气一直开着。她总算摆脱了那种手足冰冻的感觉。
但心还是冷得要命。他一回家就上楼,非常沉默。
她扯下帽子手套围巾,脱了又是泥又是水的羽绒服,想去洗个澡,突然发现羽绒服上有暗红色的血渍。
怎么会有血呢?她呆了呆,刚才遇劫的时候,歹徒都没有能靠近她的啊。
歹徒!
她一下子又紧张起来,害怕的看看空寂的客厅,拔腿就往楼上跑:“乔!”
就是在家里,想到安全问题她也紧张。唯有他能带给她安全感,特别是在今晚他神勇的保护她以后。
她跑上楼。
睡房里面没有他。
卫生间也没有他。
起居室也没有他。
书房也没有他。
她急了,大声喊:“乔!乔!”
他从客房里探出头:“什么?”
看到他,她就定心了,凑过去问:“乔,你说那些人会不会追到我们家来?”一边说,她一边跟他走进客房。
心里一沉。
客房衣柜的门开着。衣柜前面有个拉开口的旅行袋。他在收衣服。
他的衣服是放在客房这边的。
他要走!
她原本以为……以为她不赶他,他就不会走。
她一下子又有种置身冰窟的感觉。她慌张的问他:“乔,你要干什么?”
他平静的说:“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清江不太安全,你最好明天就去北京找你朋友。”
她结结巴巴的说:“可是……可是乔,我在公路那里说过了我愿意再继续交易。你也听到的是不是?”
他望着她,并不动容:“那时是你以为我丢下你走了,所以叫我回来完成送你的交易吧。”
他说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