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她有点懵了，狐疑的慢吞吞走进屋子，“你们两，在屋子里说什么话呢？”这个连名字现下都还不清楚的男子对她笑得好奇怪，莫名其妙狂热地却又极度克制的奇怪的情绪。她进到屋，爷爷却已经复又忙活起他的药材来了。

“我，”齐釉立马回答道，“李大夫终于答应，愿意帮我换脸了。”他眼睛里还有溢不住的欢喜，那样的看着她。

“有没有搞错！”她摸一把额头，“就这么点儿事儿，至于你们两偷偷躲在屋子里商量半天的……”她郁结了。

“这哪里就不算事儿……”齐釉稍稍低了头。声音有点低。

“嗳，我不是那个意思了，”她解释道，“容貌自然很重要了，”她看着他，“小姑娘小伙子的脸蛋，可是顶顶的重要，”她自己点一点头，“不然，以后个人问题，不好解决。”她点了脚，凑到齐釉的耳边，悄声打趣道。

却不想，齐釉的耳朵立马就红得跟煮熟了般。

“哈哈……”她捂着嘴，恶作剧过后般笑得好不畅快。

却说齐釉此刻耳根子红得跟煮熟了般，稍低了头，特意不去看叶凌默那双滴溜溜瞧着他的眼睛。转身，他看到李大夫正在屋子一头将竹篮子里晒着的冬虫夏草往小匣子里倒。于是，我们的齐釉同学一声不吭，径直走了过去，帮着老人装起药草来。

叶凌默瞧到他的那一双手，和他此刻被枝桠毁去的脸完全不一样的一双手。修长，干净。和她印象中某一双柔弱得完全文弱书生的手，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叶凌默背着手，晃一晃脚，看那个男人笨拙的帮爷爷收着架子上的药，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就往厨房走去，没走两步，她陡然间转过头来，理所当然的向那个正认真干着活的男人道，“喂，那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手里抓着药篮子的某人僵了僵身形，“……釉。”

“釉？这算个什么名字？”她挑了挑眉。“对了，你干嘛不把衣服给换上？”她指一指椅子上搁着的自己拿来与他换的干衣服。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身上的衣服都干了，也就没有再换。”

“干了？”她瞪了瞪眼睛，不可思议的走过去，直接抓了他宽大的袖袍，“天！真的干了也！”她好吃惊，“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她偏了脑袋，楞楞的问他。

李忠老人正在往一个黑罐子放金钱草，听到自己孙女这般打击小怪的摸样，也不觉侧了头看过来。“这孩子啊……”他宠溺的说着。

齐釉显然没料到叶凌默的反应会有这么大。当然，他怎么能体会到一个21世纪的现代人，一个只在金庸古龙武侠世界里领略过飞花伤人，飞檐走壁的现代人，第一次真真正正触摸到武侠世界时候的激动。

“喂，回答我啊。”叶凌默直接抓了他的胳膊，“这，”她扯一扯他已经干了的衣服，“就是武功？哇塞，内力？”

齐釉有点尴尬。“……恩……”他想要抽回自己的衣服，可是，那女子抓得真紧。

“天！”叶凌默仰头望着木屋顶上青黑的木板，“这里居然还有江湖！”她好吃惊，“那，你武功看来很不错了哦？”她涎了脸皮问。

他的武功，好像，应该算是非常不错了。当然，其实她的武功，江湖里也算得上是难有敌手。“马马虎虎。”齐釉这般回答。

“这其实也还只算是个马马虎虎啊？”叶凌默有点失望，随即想到，这个叫釉的家伙既然能被仇家毁掉了真容（叶凌默自己心里这般猜测的），那他的武功想来确实达不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地步。不过，马马虎虎总也还有个马不是嘛。“额……釉啊……嘿嘿……”她冲他笑得一脸奸诈。

齐釉本能的一颤，“恩……”

“哈，反正爷爷给你治脸，也是个花时间的慢活。正巧了，”她看着齐釉，很认真的摸样，“姑娘我想你教我几招武功怎么样？”她很是新奇，“最好，可以飞个檐走个壁就好了。”

学点功夫，防点身也是好的。李忠老人并不反对。继续低了头收拾自己的药草。

她那一身功夫明明都还在，只是全然忘记如何运用而已。“你要愿意学，好啊。”他也想她还是那个可以畅然大笑走江湖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