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太快了,快到他一时之间竟是反应不来,原本还风平浪静的四国联军,要开始自内部瓦解了么……
好一个娄国、好一个梁国,竟是联合起来动他的人,当真是活够了!
“已是派人前去了,可是前去之人未有半丝回信。不过梁国的动作引起了魏国的不满,魏王表示愿同我们合作,目前已是赶往前线,不日便可到达。”
沐离殇的面色几不可见的一变,魏王,她的兄长沐城雪么?如今也还能算是是她的兄长了吧。
她拽了拽君落尘的衣袖“我们去吧,也是时候了。”
“离儿你留在宫中等着为夫,相信为夫不日便可回来。”
她身子一颤,她早便料到他会这般说“你全可将我放在宫中,不过我保证不得,会不会在你前脚离开之时后脚便跟过去。”
“离儿,你是孩子的母亲不能这般任性。”
“那你就忍心孩子和父亲相互分离么?”她站起身来,索性顺着拽住的衣角一路向上耍赖一般的抱住他整条胳膊,不停的摇啊摇“带我去吧,我不想我们一家人分开,带我去吧。”
那软绵绵的触感抵在他的手臂上,又是惹得一片火热。饶是淡定的承南也被这般耍赖的沐离殇惊的不行,忙是偏过头去,不敢再看向两人,生怕哪个不注意自己再踩了雷来。
“不行。”
“带我去好不好,人家离不开你。”
这话说得中听,君落尘唇角一扬,勾勒出好看的弧度“那也不行,你在宫中安心养胎,不日为夫便可回来。碧荷,照看好你家主子。”
“诺。”一直守在门外的碧荷这才入了屋中。
看着同承南离去的君落尘,沐离殇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方能叫他同意了带着自己前去,左思右想之间,却也得不出一个好主意来。
“娘娘,你别晃来晃去的了,仔细着身子。”
“无妨,对了碧荷,你前去打听下,王上他们何时要启程前去前线。”
“娘娘你要作何?”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快去,怕是晚了就要错过了。”既然他不许她跟着前来,那她偏要跟去,夫妻之间哪有大难来时各自飞之理。
齐国历十二月二十五。
阴,微雪。
往常这般时候天早就亮了起来,可是昨夜夜间笼了乌云,阴沉沉的云压在惠城的上空中,不到半夜便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雪来。
这场小雪一下便是一夜为歇。
昨夜半夜,君落尘看着沐离殇睡的香甜后方是安心的离开,最后的最后,他伸出手来为她掖了掖被角,俯下身来亲吻着她的额头。
床榻边的桌案上依旧摆放着一个瓷碗,碗中残留着燕窝的痕迹。
他的手温柔的抚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轻轻的,盘在沐离殇枕边的冰蛇瞪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在黑夜中不停的审视这面前的男人,蛇信子一吐一吐的发出嘶嘶的声响。
“离儿等为夫回来,不会很久。”
吱嘎——轻轻关上房门,君落尘最后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沐离殇,此番换做是他不辞而别,但愿离儿想来不会责怪与他,前线毕竟太过凶险,怎能轻易带着她前去。
门外碧荷看了一眼出来的君落尘,微微福了福身子“王上,您当真不肯带娘娘前去么?要知道娘娘醒来后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替本王照顾好你家主子,前线凶险你定是比我更为清楚,看住她。”
碧荷点点头方算是答应了下来,王上同娘娘都是倔脾气,想好的事情任是何人也改变不得,既然改变不得,那她莫不如乖乖听话的好。
房间内,直到听不到君落尘的声音,沐离殇方是自床榻上爬了起来。她枕畔的冰蛇跐溜一声爬到她的肩头上,蛇信子在她耳旁不停的吐着,那模样似是在告状。
沐离殇瞥了一眼桌案上的燕窝羹,皱着眉头。好一个君落尘,为了不叫她偷偷的跟上去,竟然在燕窝羹里加了迷魂药,好在她早已预料到,事先寻了慕枫要了解药,不然当真是被他甩了下来。
碧荷推门进屋便是看见自家娘娘坐在床榻旁,在收拾银钱细软,竟是那般值钱带上那般,连着王上平日里最爱的一件玉器也是带了上,那玉器少说也要价值连城了去。
“碧荷还愣着做什么,当心赶不上他们的马车。”
“娘娘我们这般走了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