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的,不然我们留在宫中也只是一个累赘罢了,平白遭人嫌。”沐离殇一面收拾着细软,一面劝慰着碧荷“你想想承影在前线还不敌成了何样呢,我们去了也正好当做一个帮手找找承影的下落。”
看着碧荷暗淡下去的眸光,以及眼眸之中重新燃起的希望,沐离殇便知晓她也是在意承影在意的紧的,想必她的心思也早已飞到遥远的前线去了,她不说之话,便是叫她替她说出来的好。
“王后娘娘我帮你一同收拾,对了您看看这把宝剑要不要带上?”
“带上带上,把能带的全都带上。”君落尘不是不愿她去前线么,此番她非要跟去不可,想要撇下她一个人在宫中想都别想。
既然是夫妻,那便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丢下她在这里苟活,算的了什么夫妻。
盘在沐离殇肩头的冰蛇疑惑的感受着自己的主人身上瞬间散发出的怨气,嘶嘶的叫着。
收拾细软妥当,她着了身月白色的男装,三千青丝全然绾在脑后,仅仅簪了一枚朴素的玉簪在发间,脸上被涂了些脂粉,脸色打的黯淡了些,看上去未有女子般的阴柔,却也是遮不住那倾城倾国之色。
举手投足之间多出几分贵气与不凡来。
碧荷笑着同是换了身书童的装扮,跟在沐离殇身后,她的手中还提着细软衣物等。只见碧荷微微福了福身子。
“公子,我们何时启程?”
“现在。”沐离殇想了想,似有哪里不妥,又是照了镜子并未发现哪里不妥,正在这时那冰蛇雪白的身子映入眼帘。她一顿,自肩头轻轻取下那条冰蛇来。
想了半晌将它放在了头顶“小蛇啊小蛇,你权且作为发饰如何?”
冰蛇是通了灵性之蛇,自是听得懂沐离殇话中之意,当下小小的身子绕着她绑起的马尾缠了一圈,蛇头缓缓在她头上趴平不再动弹半分。
若不是它动一般人只会以为是一圈白色的头绳。
沐离殇颇是满意的带着碧荷翘家而走。
好你个君落尘非但撇下我自己一人,还是偷偷的在膳食之中下来迷魂散,你以为这般我便跟不上你们的足迹了么!不就是娄国赵国前线,北城外郊么,等着本姑娘去寻了你好生算账来!
碧荷不禁摇摇头,自家娘娘都是要当母妃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任性,怕只怕未等娘娘收拾了王上来,王上便先收拾了娘娘,真是愁人啊,到时候她该帮着那边才是。
为了不被发现,她们这一路上也是暗中跟随,总是离着君落尘等人的马车不远不近的距离。君落尘等人乘坐的马车为了掩藏行踪多半走的都是小路,走小路的好处便是比着走大路要节省许多时间。
然,每每跟随到小路之时沐离殇同着碧荷两人便不便在跟随二人。故,两人多走的是大路,一来二去之间,竟是将君落尘等人跟丢了来。
齐国边城小镇之中。
碧荷栓了马在客栈门口的拴马石上,颇是埋怨的看着沐离殇。
“我说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怎的三天了也是不见大公子的踪影。”
沐离殇蹙眉,微微闪动的扇子猛的一收,折在一顿一顿的打在手心处“跟丢了是必然的,大路和小路之间差上许远,我们在这里稍作休整便好,明日直奔军营中去。”
“啊,公子,我们这不是煮熟的鸭子自己送上门去了么?”碧荷已经不敢想象王上见到她们二人时的场景,尤其是沐离殇还大着肚子,好在现在才一个多月看不出来,不然王上定是要将她碎尸万段了来。
两人栓好了马,客栈中的掌柜的竟是迎了出来。
“两位客官里面请,上好的厢房已是准备妥当,洗澡水也烧的正好,酒菜等两位梳洗完毕自会送上。”
“这……”
这掌柜的身子微微发福,着了身藕黄色的衣衫,更是衬得本就富态的身子更加富态。
沐离殇同碧荷相视一眼,他们只是刚刚拴好马还未做其它任何动作,怎的这掌柜的便是迎了不来,不单如此还准备好了洗澡水与酒菜。
“掌柜的我们并未订厢房啊?”
“回两位公子的话,是昨日有位公子前来说是今日会有两位沐姓公子前来住店,还叫我们准备好了酒菜。”
昨日有位公子前来,还知道她姓沐?沐离殇脑海中搜索着答案,转了好几圈却为未寻到可疑之人,自不可能是宫中之人了,若是她认识的江湖上的朋友更加不可能。到底是何人?
“掌柜的我问你,那人可还交代了什么?”
富态的掌柜的想了想开口说道“哦,那人交代不必两位付账,还有他说尽管叫两位在这里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他会派马车前来接二位。”
竟有这般好事,更是不得不叫人怀疑了来。她从来不信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了好心,无论如何,只怕来人非奸即盗,倒是叫人不由的要多加上几分小心来。
“掌柜的可知来人的样貌或是有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