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愈倾觉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某王爷死皮赖脸的功力,几乎就可以和自己匹敌了。
不过如今高阳夏身边人伤了,才能消停些不给文钰和她找麻烦,帮高阳夏救人?想都不要想。
苏愈倾撇撇嘴,伸手从怀里掏了个瓶子:“王爷要是不怕这是毒药,尽可以给手下人服用。”
高阳夏伸手接住苏愈倾扔过去的瓶子,在手里把玩几下:“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承让,承让。”苏愈倾拍开高阳夏拦着她的手,“药我已经给了,告辞。”
身后,高阳夏对着苏愈倾和文钰并肩的身影,微微笑了笑。
从高阳夏下属的伤势来看,文钰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出手的就是偌白手下的那些人,只是唯独不能确定那神秘男子的身份。也是因为知道了偌白手下这个组织已经出手,思及前一年的时候苏愈倾的中毒事件,文钰知道这件事情表面上已经是了了,但是实际上还远远未了结。
“素素,我要亲自押送司徒昭道天牢,确保一路无事,你带着刘白去文琂府上,让十一去宫中回禀父皇,就说司徒昭已经归案。”
“刘白还是跟着你吧。”苏愈倾道,“如今你押送司徒昭,南启人要救的也是她,所以还是你这边比较危险,我自己会小心的。”
文钰哪里肯让苏愈倾单独行动,也不和苏愈倾争辩,只叫来刘白:“你随太子妃去十一爷府上一趟,保护太子妃的安全!”
“是!”刘白凌然领命,转头去看苏愈倾,奈何苏愈倾一脸嫌弃:“你这护卫这么不知变通,一会儿还不一定是谁保护谁呢,我不带。”
刘白欲哭无泪,在战场上他好歹也是文钰的亲兵,排兵布阵无一不通,怎么到了太子妃眼里,就成了拖累呢……
“素素!”文钰严肃道,“时间紧迫,不要任性。”
“恋爱守则第一条,要听我的话。”苏愈倾挑眉,“再墨迹,我就和你分手。”
分手是什么意思,文钰听不懂,但是大概明白这是自己前一天大脑发热提出谈恋爱的后遗症,她在拿这件事情威胁自己。
文钰无奈,待要再劝,苏愈倾已经翻身而起:“刘白,你自己选是听我的话,还是听你家爷的话吧。”
刘白彻底要哭了:“爷,我不敢得罪太子妃啊。”
言下之意,还是得罪你吧……
文钰无奈,自己这些手下,如今对苏愈倾那些腹黑折磨人的小伎俩的畏惧程度,已经超过了对自己这个太子爷的尊重……
不过苏愈倾说的也有道理,她那边其实也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以她如今的身手,只要谨慎些,还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文钰笑了笑,带着一行人前往大理寺去了。
天纪十一年五月初九,北渊皇帝下旨,当众处斩司徒一脉逆贼,然看在皇后司徒昭有身孕的份上,待其生产,打入冷宫,终生不得出宫。
苏愈倾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觉得皇帝不好当啊。
这个孩子明明不是他的,可是他却还是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装作皇后腹中的孩子是自己亲生皇儿的样子,放过司徒昭。
不过这个所谓放过,自然是表面上的。
司徒昭下狱的当天,文高庸的秘密处斩的密旨就已经下来了,密旨上说,先打掉司徒昭腹中的孽子,再待五月初九司徒旸谋逆大案结果,大理寺内就要秘密处斩司徒昭。
苏愈倾得知密诏的时候,就知道文高庸对司徒昭的恨是多么的浓烈。不仅要杀死司徒昭,还要她失去孩子,失去信心,彻底绝望,再先看着自己的所有亲人一一死去。
五月初九这日,通往法场的路上,十余辆刑车押送,场面甚是壮观。
就算是文琂和众位大臣求情,文高庸未曾连坐许多人,但是亲身涉及到此案的人犯也有五十余人。百姓们拿着臭鸡蛋烂白菜噼里啪啦往车上扔,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平日里也受够了这些狗官的欺压,俱是拍手称快。
人群之中,扮成普通人的高阳夏却是微微皱眉:怎么没有司徒昭?眼睛微微眯了眯,已经给了自己的人一个信号,先行离开了法场。
自然没有人留意到几个人从法场之中离开,此时的法场之上,正是遍地鲜红,刽子手的刀喝饱了鲜血。这样的行刑场面,北渊建国以来绝无仅有,直到最后,刽子手已经手软,底下的百姓也已经晕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