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愈倾一路被郭晋鹏押送,心中已经是察觉路线根本不是往皇宫的方向,而这个方向是……总典衙门。
苏愈倾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苏世忠。苏世忠却是一脸平静,一点意外也没有,看苏愈倾看过来,才低声道:“关押犯人,不过就是总典衙门或者大理寺,大理寺卿乃是太子殿下的亲信,他们如何敢?必然是总典衙门大牢。”
也就是说,这是打算审也不审,直接定罪。
果然,苏世忠脸色沉痛道:“皇后是打定主意定罪给我的,如今看来,怕是打算来一个屈打成招了。素素,你……”
屈打成招。
苏愈倾看着苏世忠的脸色,心下明白他是担心自己受罪,其实说实话,想起来以前在网上看的古代十八般酷刑,她心里也是觉得有点毛毛的,然而她可不是那些个任人宰割、被人冤枉也无计可施的无辜人:“爹,好歹你也算是司礼,我也是文钰的正妃,他们就算是想要用刑,也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苏世忠看了看她,眼底有一抹复杂的光闪过,却没有再说什么,只重重叹了口气。
到了总典衙门,苏愈倾敏锐的听到郭晋鹏和那公公嘀嘀咕咕:“公公辛苦,还请公公回去回禀皇后娘娘,苏府逆贼已经被我尽数拿下,还请皇后娘娘指示。”
“哼哼。”那公公笑的很是开心,“算你是个懂事的。放心吧,娘娘那里,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就多谢公公了。”郭晋鹏点头哈腰,“公公您请,公公慢走。”
苏愈倾看着那公公心满意足领着人离开,心里冷笑:猜都不用猜,刚刚郭晋鹏肯定是给这公公塞了银子。
那公公走了,郭晋鹏那狗腿的样子立即就消失不见了,对着太监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苏愈倾嘴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些:骂的真好,都是什么东西!
郭晋鹏一转头,就看见了苏愈倾嘴角的笑,知道定是自己刚刚和那个太监之间的话被她听了去,恼羞成怒地恶狠狠地瞪了苏愈倾一眼:“太子妃果然是好定力,到了我这总典衙门竟然还能笑出来!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苏愈倾淡淡看了一眼郭晋鹏,语气里都是不屑一顾:“你这总典衙门?我倒是不知道郭尚文什么时候辞官了,竟变成你做总典了!”
郭晋鹏心知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自己巴结皇后的事情父亲和祖母还都不知道,父亲只知道说苏家和司徒家都不是能得罪的,小心翼翼地维持什么中庸之道,觉得自己周旋的好,却是一点好处也没得到。
“你也就是逞逞口舌之快了!”郭晋鹏将刚刚的话含混带过,继续恶狠狠道,“就是不知道太子妃这嬉皮能肉,禁不禁得住牢中百般刑罚!”
听了这一句,苏世忠一直神色淡淡的脸色终于变了,冲着郭晋鹏大吼:“郭晋鹏!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着老夫来,何必为难一个女子!”
“女子?”郭晋鹏踱步走到苏世忠面前,伸手摁住了苏世忠的脑袋,“就是这个女子,害得我在哪艰苦的北疆多待了半年之久,好在皇后娘娘垂怜,我才能被调回来做禁卫军的统领,我今日就是要为难这个女子,你奈我何!”
苏世忠气得张口就要骂,却是被苏愈倾拦住。
刚刚郭晋鹏恼羞成怒的一番话,她已经大概猜到自己被关在这里,郭尚文怕是不知情的,他能从北疆回来成为禁卫军,也不是郭尚文的打点,而是皇后的主意。
这就好办多了,苏愈倾笑笑:“爹,这种疯狗,你与他理论万万是不可能的,何必与他生气。”
话是对着苏世忠说的,但是明显就是在嘲讽郭晋鹏。
那郭晋鹏也是被苏愈倾气得脸色大变,从怀中掏了腰牌出来给看守的士兵看了,就恶狠狠道:“给我把他们锁进大牢,本队长要亲自审讯!苏素这个女人诡计多端,给我上最重的枷锁!”
来了,苏愈倾撇撇嘴,老老实实任由他们锁了,不过那枷锁放在肩膀上的时候,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苏愈倾,也不由得心里叹气:你妹啊,说是最重,还真是重,压死姑奶奶我了!
然而心里骂完,苏愈倾笑了笑,甚至还掂了一下手上的镣铐:“还行,是足分量的,没有偷工减料,回头面圣,我给郭队长请个功。”
“面圣?”郭晋鹏嘲讽的笑笑,“你还想着面圣?倒是想得美。”
“哦。”苏愈倾淡定,虽然被那枷锁压得脖子生疼,只能运功用内力维持,却还是笑道,“原来娘娘打的是这个主意,多谢郭队长以实相告。”
什么?我说什么了?娘娘什么主意?
郭晋鹏被苏愈倾说的一愣,想着皇后娘娘诸多警告,这件事情要做的隐秘,心中不由得有些发虚,却还是奓着胆子问道:“你少诳我,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知道皇后娘娘什么心思?”
苏愈倾这会儿是真的想笑了,心想这司徒昭人是很聪明,心机城府都足够成事,然而偏偏不会用人,只知道用和自己有仇的就行,偏偏这几个的智商都不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