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太子殿下还真是有口福的。”魏妃依旧笑着恭维,才问道,“太子妃这是要去哪里?”
“御膳房张大人请我过去一叙。”
话说张四一早上听了苏愈倾一番话,深深觉得颇有道理,只想与苏愈倾请教更多,于是回去便拟了帖子,请皇上恩准太子妃到御膳房一叙。
北渊朝廷,为了御厨们能够方便切磋讨论,御膳房是专门设了议事厅的,北渊礼教也不是完全不许女子见男人的,故而就算苏愈倾身为女子,相互探讨也是无不可的,文高庸朱笔一批,准了。
只是碍着苏愈倾的身份,还是须得挂了帘子隔着相议,是以还得在议事厅摆了帘幕。于是道苏愈倾接到文高庸的口谕召她去御膳房,已经快近晌午。
而更奇妙的地方是,这个折子,在苏愈倾接到口谕之前,皇后宫中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于是司徒昭虽然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皇上口谕都下来了,她也是无话可说,只能许了苏愈倾前往。
魏妃听了抿唇嫣然一笑,虽然如今落魄,那些风情却还是久经岁月而不衰,不难想见她得宠之时对司徒昭是如何一种威胁:“我们几个姐妹打算着过些时候在御花园暖阁设宴,赏景看梅,太子妃若是无事,便也过来吧。”
“苏素自然求之不得。”苏愈倾微微弯腰,嘴角露出来一抹得逞的笑。后宫女子哪个是甘于寂寞的?自己再点点火扇扇风,足够司徒昭忙活一阵子了。
两个人的话到此结束,冬香也非常是时候的回来了:“太子妃,您久等了。”
看见的冬香来,魏妃打趣了一句“本宫可是陪着太子妃等到你来,如今你回来了,本宫可是就先回去了。”
“冬香多谢魏妃娘娘。”冬香帮苏愈倾披上了大氅,对着魏妃福了福,那神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完全就是一个皇后眼前的得宠宫女看不起失宠妃嫔、却又不逾越规矩的样子,“恭送魏妃娘娘。”
等魏妃走远了,冬香才彻底凑上前:“太子妃,如何?”
苏愈倾嘴角微微弯了起来:“本太子妃出手,还能失手?你去给太子传信,就说宫中一切顺利。”
一旦她的小算计得逞,笑意里就会带着些调皮,又带着些狡黠,一点樱桃小口弯成微微的弧度,这一笑,连御花园这满园的梅花,都要为之失色。
冬香不觉有点走神,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那么高傲冷漠的人,也会为这样的女子动心。冬香福了福,刚刚要答一声是,就听见角落里梅花树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她传话了,你亲自告诉本太子,如何顺利?”
“文钰?”苏愈倾回头,眼神中难掩惊喜。
冬香看了看两个人,抿嘴微微一笑:“给太子殿下请安。”
文钰挥手示意冬香免礼,这回冬香可是真正的回避了。
“你怎么来了?”刚刚整了司徒昭,苏愈倾心情甚好,连带眼神都神采飞扬,亮晶晶地看着文钰问他。
两个人自从上次一别,已经快有将近一旬时间未见,平日里苏愈倾倒是不觉察什么,结果今日一见,却竟是未曾预料过的欣喜。
“这是皇宫,我是太子,我的太子妃近日还在这里常住,我觉得,要是我不来,才有些不正常。”文钰微微笑着看她,伸手为她拿去了刚刚落在头上的一瓣梅花。
“我在宫中,应该会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皇后怎么也要费些心思。”苏愈倾看他从自己头上掸落一片花瓣,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自己头发,“你和文琂进展怎么样?”
“一切顺利。”文钰笑笑,“不过今日本太子入宫,不是和太子妃商讨大事的。”
苏愈倾进宫几日,已经很快摸清现在的局势,军权如今是司徒昭和文高庸一人手握一般,各自相互忌惮,但是司徒昭似乎在抓紧控制文高庸,收买人心,似乎就在等着自己怀上孩子,就起兵造反拥立新帝。
所欲她已经早早传出去消息,要文钰和文琂做好准备。尤其是当她今日见到了文高庸,深以为文高庸是否真的中毒被困,实在是有待考证。
“没有事?”苏愈倾抬头看她,又张望了一眼四周,有点贼头贼脑地问文钰,“没有事情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看望我自己的太子妃,有必要非得有事情吗?”文钰看着苏愈倾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你是我的正妃,难道还有谁会阻拦你我相见?”
好吧,苏愈倾这才意识到自己貌似跟文钰背着司徒昭传信传多了以后,都有点草木皆兵了。自己和文钰非奸非盗的,有什么害怕见人的。
意识到自己犯傻的苏愈倾嘿嘿干笑了两声:“我以为你公务繁忙,没时间来看我。”
文钰挑眉看着苏愈倾:“怎么,我几日没有来宫中看你,怨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