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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节 我看得见你

第一百一十七节

人只有在极度空虚或者极度痛苦的时候才需要药物的力量,她等着康如桐点燃那个能让她暂时忘记了烦恼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起身,只是背对她说:“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知道。”

“知道你还要用?”

“那时我能用,现在也可以。”

“现在我告诉你,不可以。”他把被子拉过了头顶,装作呼呼大睡。

翟双白其实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让她清醒着痛苦呢还是不想让她在麻痹自己?

解读别人的心思是伤脑筋的,翟双白就这么躺着,躺着。她想,康家这栋大宅子已经建了很久了,那时的隔音措施就做的那么好。

她渴望得到一点康如行的动静,又不希望得到。

这种左右不是的纠结,康如行也在体会着。

举行婚礼的前几天,康如行的房间里被搬走了原来的床换进了这张新床,康如行没有抗拒,但是当工人准备搬走他的躺椅的时候,他脾气很差地将他们赶了出去。

所以到现在他还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就是他妈妈的躺椅,盖着蓝花绒毯,看着星空,这就是康如行这几天展现给桑冬冬看到的样子。

桑冬冬很淑女很有耐心地一个人在床上待了好几天,终于在这个晚上,她似乎听到了来自楼上的动静,立刻心情很好地对已经躺在躺椅上的康如行说:“你听,有对恩爱的鸟儿在楼上做窝呢!”

康如行什么都听不到,他也不信桑冬冬有双异于常人的耳朵。桑冬冬这样的女人在名媛中比比皆是,美丽,高雅,善于表演,然而骨子里却自私狭隘甚至心灵扭曲。如果没有韩以湄的事情,康如行也许会善待她一点,但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康如行已经没有了和她相处的兴趣,就连演戏给别人看,他都懒得那样做。

桑冬冬说的话等于扔在了空气里,这几天都是这样。心理素质再高超的女人的忍耐都达到了顶点。她狠狠向他摔过去一个枕头:“我不想看到一个濒临死亡一般的脸色!”

他轻轻松松躲过去,依旧看着天空。有星星,说明明天是个出太阳的日子。他记得翟双白曾经坐在他的身边问他:“为什么这么爱看夜空?”

他也记得他怎样回答她:“那里可以展开我千万种联想。”

“比如?”

“比如我能看到我和我的爱人在缠绵的接吻。”他转身搂住她,吻住她的唇,长久的,不停歇不疲倦的。

他叹了口气,夜空这么黑,其实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在躺椅上翻了个身,拉严了毯子。

没有什么比被新婚丈夫忽视而感到更郁闷更挫败的事情了吧,桑冬冬像个泼妇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站在康如行的面前,冷笑着对他说:“你在这里做苦行僧,不去想想你的双胞胎哥哥和你的翟双白也许在你的头顶上上演限制级?”

他仍是不言不语,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桑冬冬将他身上的毯子掀掉,康如行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气急败坏的女人,她蓬着卷发,穿着粉色的丝质睡衣,但是下摆却被压出了褶皱。这样的桑冬冬和人前的光鲜亮丽而且知书达理的样子相差甚远,康如行从她的手上夺回毯子:“这就是你真正的样子?”

“终于听到你说话了,真是不容易,还以为你把自己毒哑了。”桑冬冬刻薄起来也真是有那种想把她一巴掌扇死的潜质,她这么说康如行反而笑了。

不过,他笑了一下后,就将毯子重新盖在身上,不再理她。

是谁说过,世上多了一对不相爱的夫妻,就多了两个不眠之人,那算起来这个家里一共有四个不眠之人。

不眠的人通常起的很早。

初春的早晨依然春寒料峭,康如行在清冷的花园里闲逛,越冷就越精神,他想起那时翟双白总是喜欢大冬天穿着及膝的连衣裙,她说只有痛楚才能感觉是在活着。

那痛楚太多了会怎么样呢?

他逛着,看到了一只灰色的小鸟,长着长长的尾巴,站在草坪上喝露水。康如行慢慢靠近它,却被它发觉惊慌失措地飞起来,康如行很懊恼,他不想捉它,只是太寂寞了,想找个人,或者是只鸟陪他待一会。

他追随着那只鸟一直走,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样悠长的叹息,哀叹着说:“以湄,你看,海鸥。”

韩以湄轻笑起来:“你是不是傻掉了老白?那哪里是海鸥?内陆城市会有海鸥吗?”

“它长的很像海鸥,而且谁说内陆城市就不能有海鸥?也许它只是一个过客,迁徙的途中觉得这里不错,留下来不走了。”

“再觉得不错,一只南方的鸟儿能待在北方吗?就像一只海豹觉得东北不错,留下来常住?”

透过花坛中间那棵大树的枝叶,康如行终于看到了翟双白。她久违了那张脸,苍白的,瘦削的,却也让他的心脏跟着闷闷地疼痛得跳着的一张脸。

脸和脸就是那么不同,看到她,只有克制不住的思念,越见越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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