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院士也不含糊,立刻拿起张烨齐的病历研究起来,研究完之后就做检查。
阮绵绵连忙让到一边儿,她看到其中一名院士是之前给阮母治疗过的医生,“路院士,您好。”
“绵绵?”路院士的目光从张烨齐的身上移向阮绵绵,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张母上前拉着阮绵绵的手,抢先回答:“绵绵是我儿子的女朋友,我儿子就是躺病床上那个。”
“哦,原来如此!”路院士看看病床上的张烨齐又看看阮绵绵,布满皱纹的脸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几位院士为张烨齐做完检查之后带着病历去找主刀医生会诊,阮绵绵跟了出去,她战战兢兢的喊:“路院士,请等一下。”
路院士停下来,疑惑的回头:“有事吗?”
“有事。”阮绵绵快步走到路青溪的面前,艰难的说:“路爷爷,请你一定要治好我男朋友,不要留下隐疾。”
听到阮绵绵喊自己“路爷爷”,路青溪摸摸她的头,慈爱的问:“绵绵,那个年轻人对你好不好?”
“很好很好,所以我希望他能完全康复。”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韩天成那么冷酷无情的人肯定会逼着她选择,他今天来医院不就是为了示威吗?
想到权势滔天的韩天成,阮绵绵倍感无力,她是斗不过他的。
路院士忧心忡忡的看着阮绵绵:“唉……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头子也不懂,治疗方面,我们只能尽力。”
人都有生老病死,他只是医学院士不是神仙,没办法和自然界的规律抗争,尘归尘土归土,终有一天,他也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阮绵绵拉着路院士的袖子,眼泪涟涟:“路爷爷,你一定要救救他!”
“唉,绵绵,进去陪你男朋友吧,我去研究治疗方案了。”路院士说完就走了,老人家已经年过八旬,但依然英姿挺拔,步伐稳健。
阮绵绵摇了摇头,转身回病房,她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被一个高大健硕的身躯挡住了去路。
韩天成阴冷的声音传来:“你准备一直守着他?”
“不是……我现在不能走……等烨齐醒了我就回去。”阮绵绵下意识退后一步,和韩天成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听她喊“烨齐”喊得那么顺口,韩天成的胃里一阵翻滚,酸涩不断上涌。
“如果他一辈子不醒你就一辈子守着他?”韩天成咬牙切齿,恨不得啃阮绵绵一口,方能解心头之恨。
阮绵绵急急的反驳:“你别胡说,烨齐很快就会醒,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会有事。”
“你很关心他?”韩天成声音冷,眼神更冷,就连太阳也没办法让他热起来。
他阴冷的眼神落在沈慕阮绵绵雪的身上似有寒风刮过,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好冷!
“烨齐是因为找渺淼才出的车祸,我应该照顾他。”张烨齐出事,阮绵绵愧疚不已,如果这个时候抛下他不管,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怒火攻心,韩天成狠狠道:“我为了找你出车祸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照顾我?”
“你什么时候为了找我出车祸?你不是好好的吗?”阮绵绵秀眉紧蹙,将韩天成上下打量一番,不高兴的嘀咕:“没事就别添乱,哪有你这样诅咒自己的,忙你的去,我去看看烨齐醒了没有。”
“不准去!”韩天成一把擒住她纤细的手腕:“跟我回家。”
张母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疑惑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你们在干什么?”
阮绵绵被突然出现的张母吓得一哆嗦,心乱如麻,急急的喊:“放手,放手……”
她奋力想甩开韩天成的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再添乱了。
可韩天成没有松手的意思,阮绵绵欲哭无泪。
相对于她的紧张,韩天成一派淡然,镇定的开口:“你去了没用,几位院士医术精湛,会治好表弟。”
阮绵绵懵了,她完全不懂韩天成在说什么,“放手……”
韩天成松开了软绵绵的手又说:“表弟很快就会醒过来,他醒来最想见的人是你,你在病房守着,哪里都不要去。”
什么跟什么啊?
到底是她智商太低跟不上韩天成跳跃的思维节奏,还是韩天成根本就是个神经病,思维异于常人。
张母好像明白了过来,上前拉着阮绵绵:“是啊,你去守着烨齐,医生那边我们去沟通,真是难为你了,有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悠然真是幸福,我们祖上冒青烟了。”
“伯母……”阮绵绵看着已经被韩天成误导了的张母,羞愧得说不出话,她并不好,如果不是她自私,张烨齐也不会出车祸,她是最坏最坏最坏的人。
有张烨齐那么好的男朋友,她才是真的幸福。
“快进去吧,有你在,烨齐舍不得丢下我们。”张母拉着阮绵绵的手,拍了拍,红肿的眼睛泛着泪光。
“好。”阮绵绵在张母和韩天成的注视下走向病房,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好像脚踩在针板上。
她听到张母在感谢韩天成来看张烨齐还请到医学院的院士,医学院的院士可不是有钱就能请得到的,韩天成确实出了不少力。
回到病房,阮绵绵从张烨枫带来的东西里拿出毛巾,帮张烨齐擦汗,医生说手术之后都会有一个发热过程,张烨齐身上的病号服都湿透了。
阮绵绵和特护一起,帮张烨齐擦拭身体,换干净的衣服。
张烨齐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下十处,擦拭的时候必须格外小心,以免碰裂伤口,他的手也伤得厉害,但都不是新伤。
阮绵绵的眼泪不断的往下坠,落在张烨齐的身上,又被她迅速的拭去。
韩天成就站在门口,面沉入水,眸色幽暗,静静的看着她为另一个男人落泪。
在张母的面前,他明明可以不顾一切的把她拉走,让所有人知道,阮绵绵是他的女人,而不是张烨齐的女朋友,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他,更不在乎什么亲情,他只在乎阮绵绵,拥有阮绵绵就像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