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氲一边收回手，一边疑惑不解。

刚才兰芝一开始哭喊，苏氲已经察觉到情况不妥。

所以兰芝往石柱撞去的同时，苏氲也施加了一道力，把兰芝的冲劲给卸了些力道，没有正正地撞上。

不然，此时的兰芝恐怕已经没气了。

兰芝果真如此忠心不二，愿意帮左贵嫔顶罪吗？

桃夭摇头：

“兰芝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不错，但是刚才，兰芝听到左贵嫔的说辞之后，眼神明显有了波动。想必是经过考虑，才冲出来的。况且，兰芝这一撞，对左贵嫔并非好事。”

的确，本来只是私刑拷打宫女、违反宫规的事，程宁再生气，也不过是把左贵嫔给降一降位分。

现在，倒变成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了。

左贵嫔此刻瘫坐在地上，两眼失神，连程宁瞪了她几眼也没发现。

无他，眼看就要攀爬到胜利的顶峰了，却被兰芝忽而打落十八

层地狱。

惊不惊喜？

刺不刺激？

“左蕙！你可还有话说？”

程宁不耐烦再看她，沉声说道。

左蕙哆嗦着嘴唇，再三张口，却是欲言又止，说不出什么来。

饶是她再巧言善辩，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

“来人！将左蕙削去贵嫔位分，暂时关押于玉明殿，非奉诏不得出入。待一应内情查明之后，再另行定夺！”

三言两语间，左蕙的命运已成定数，恐怕难有起复之日了。

“至于这一干宫女，都先进行诊治后再分开盘问，查清事实。内监们助纣为虐，送入慎刑司处置。”

程宁快刀斩乱麻，把这内院里的一干人全部给发落了。

在一片谢恩和求饶声中，只有左蕙呆呆坐在地上。

完了！

什么都完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她忍不住苦笑出声，那笑声乍听竟有些凄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

左蕙突然扑到昏迷的兰芝身上，用力抓住她的肩膀。

周围的人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把左蕙拉开时，兰芝的肩上已经被她挠出深深的血痕。

“疯妇！还不把她拉下去，免得惊扰了皇上！”

见程宁一脸嫌恶之色，章文忙呵斥内监们把左蕙拉下去。

“哈哈哈，疯了，我确实是疯了！”

左蕙不断挣扎，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渗人。

“皇上，皇上！您为何要如此待我……”

即便她已经被拖了下去，仍能听到她的哭喊声。

事情已经处理完毕，程宁板着脸，拔腿就离开了景阳宫。

一气之下，他也没有心情去清音阁了，掉头就回了乾清宫休息。

景阳宫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声称与左蕙“十分交好”的昭贵妃竟然全无动静？

看来这昭贵妃还真是对左蕙只有利用之心，没有半点姐妹之情。

苏氲又想起了左蕙昨晚喝的那碗药。

在这后宫之中，什么人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地位、分量，去胁迫左贵嫔的贴身宫女下毒毁她容貌呢？

恐怕，答案只有一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