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心事时才会做个噩梦,不碍事的。”
孟宴礼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心,但他握了握她的手:“太晚了,明天再聊,睡吧。”
huáng栌闭上眼,很快,又不安地睁开:“你会一直坐在这里吗?”
“会。”
那把椅子是实木的,坐着睡一定很不舒服。
何况孟宴礼才刚从国外回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下午之后又一直陪着她,都没好好休息过,他一定也很累了。
客房的chuáng不算大,但也能睡得下两个人。
huáng栌往里面挪了点,很真诚地邀请孟宴礼:“那你上chuáng来睡吧,这样陪我也行的。”
第40章 墙角
这是一个寂静的冬夜, 日历上的节气为“大雪”。
已经供暖的房子里,温度宜人。huáng栌穿着宽松的男式家居服,侧身躺在chuáng的里侧, 给孟宴礼让出足够躺下的空间。
她衣领下的第一颗扣子散开了,但自己毫无察觉。
孟宴礼起初没答应。
但huáng栌拉拉他的手,所有白天时隐藏起来的脆弱, 在深夜中显露无遗。
她希望孟宴礼陪陪她, 可又不忍心他睡在椅子上。
正想着再说点什么, 孟宴礼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用那只没被她拉住的手,单手帮她把领口下面的那颗扣子重新系好, 翻身上chuáng, 躺在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
空间不算宽敞, 两个人挨靠在一起, 盖好被子。
能闻到被子上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他们身上同款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清香。
也许该是很暧昧的场景, 可huáng栌自爸妈离婚后,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永远地失去妈妈了。
这件事让她无力,也让她疲惫,她像一只受伤的小shòu,安静地蜷在孟宴礼的怀抱里,小声说:“明早我不想吃蝴蝶苏了。”
“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但是不吃蝴蝶苏。以后都不想吃了……”
她这样说有点任性, 但他回答她:“好, 以后不买蝴蝶苏。”
孟宴礼吻了吻她的额头, 让她快睡觉。
和在车上那个吻一样,不带任何私欲,是无声的安慰。
后半夜,帝都市下了一场轻雪。
huáng栌睡得不安稳,可能又做过什么不愉快的梦,但不安时,总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便又从惊恐中安定下来,重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