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可能是看出了什么,笑着把杂志收起来,伸长胳膊帮huáng栌拉开椅子:“正常点,我都已经退休这么多年了,没必要这样吧?”
孟宴礼的车钥匙和手机一起放在桌上,徐子漾也就很随意地问了一句:“孟哥,你要出去啊?”
“嗯,带huáng栌去修手机。”
被点到名字的huáng栌一怔:“修什么手机?”
孟宴礼冲着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扬了扬下颌:“不是把屏幕摔碎了么?带你去换块屏幕。”
他没说之前,huáng栌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的手机屏碎了。
她昨晚回房间后,就没再看过手机,早晨起来也没看。没发现自己的屏幕碎得像蜘蛛网似的,而且也没电了。
想想也知道,可能是她一直忘记关掉手电,电量耗光,自动关机了。
听说是修手机,徐子漾懒得同行,说是昨晚喝多了,要在家睡个回笼觉。
但出发前,他把huáng栌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叮嘱:“你多和孟哥聊聊画画的事儿!说不准他想通了会继续画画的!”
huáng栌直觉这样不妥。
她昨晚没睡,想了很多。如果孟宴礼是Grau,也许他真的经历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放弃了画画。
她当然不能冒然提起会让孟宴礼不开心的话题。
上车之后,huáng栌还在想着这些事。
不可否认,孟宴礼身份的转变,让她一时心事重重。
孟宴礼坐在驾驶位上等了一会儿,见huáng栌没动静,他才无奈地笑了一声,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俯身过去,帮huáng栌拉出了安全带。
huáng栌被眼前一闪而过的手臂吓了一跳,回过神,已经听见安全带被“咔哒”扣好。
孟宴礼的衣服布料有淡淡的清新味道,随动作散在车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
车子发动,他开启了话题:“想什么呢,我是Grau也不至于让你惊讶成这样吧?都熬出黑眼圈了,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说,我挑想说的回答你,行不行?”
huáng栌发现,在她所有心事重重里,有着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明知道自己艺术造诣上和Grau的天壤之别,她仍为孟宴礼这个人动心。
遥不可及。
可还是喜欢他。
huáng栌什么都没问,她以前想知道自己喜欢的画作的作者过得好不好,那天徐子漾回答过了,现在她也亲眼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