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冷静,眸光锐利扫视混乱的现场,又在白芷身上停留了一瞬,才冷声大喝:“不想死的,都住手。”
声音浑厚有力,穿透喧闹落入众人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混乱的场面顿时消停下来,时间好似要凝滞一般。
萧远不再言语,而是松开脚,将发懵的qiáng哥从地上拖了起来,推着人跌跌撞撞往院门口去,所到之处,赌坊的人纷纷避让。
今日到白家村的赌坊打手大部分都被萧远揍过,都过去好些日子了,他们还心有余悸,一看到萧远那道长疤,就突然觉得浑身发疼。
知晓萧远的厉害,加上萧远手中还有他们老大,这种情况,不用脑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都不动声色地远离萧远,生怕被盯上,乖的仿佛打人与他们无关。
白芷见状,仰着小下巴,自豪之感油然而生,扶起摔倒的二柱娘,二人一块绕到萧远和白二柱身后去。
“大……大侠,你也在啊?”qiáng哥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原先想过会遇上萧远,还打算逞威风,给萧远好看,却没有想到遇上是遇上了,只不过自己还没来得及反扑,就再次落入萧远手中,成为被动挨打的一方。
萧远闻声,垂眸瞥了他一眼,没理会。
“大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qiáng哥深谙此道。
“呸,好好说个屁。”白二柱眼还红着,看到qiáng哥落到萧远手中,只觉得痛快,恨不得将人就地捶一顿。
这话一点也不客气,可在场所有人,包括qiáng哥都不敢出声反驳。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只余大榕树受chūn风轻拂而发出的沙沙树叶摩擦声。
“想好好说也不是不可以。”萧远顿了顿,指着不远地瘫在地上的草儿爹继续说道:“既然矛盾源头在于此人,今日便当着大家伙的面一次性说清楚吧!”
白二柱买媳妇时,萧远与白芷还没互订终身,故而萧远也不清楚具体细节,便将目光转移到白二柱身上,示意他自己说清楚。
“我们家与杨老头只有买卖,并且买卖一经达成,便不能反悔,白纸黑字的断绝关系书,还有卖身契,都是在县太爷那过了明路,盖上大印的。”
“这个不管是杨家沟的村长乡亲,还是县衙里的县丞老爷都可以为我们作证。”
“草儿是我媳妇,我白二柱也稀罕她,可不代表我白二柱愿意做冤大头,杨老头什么样,大家伙到外面问一问都知道。”
“我白二柱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不会沾赌,也不可能帮别人偿还赌债、填无底dòng,你们如果还是不要脸的继续闹,那咱们现在就套车赶去县衙,找县太爷评评理。”白二柱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总算将堵在心口的气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