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这傻东西不知好歹……
他也知道,他不该疼她。
她只是一个用来应付母亲的物件,放在府里好好养着便是了,没必要投入一丝心血。
可他看到傻奴就忍不住,就失控。
下人看了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爷又在摔东西了……”下人们议论纷纷,“这才好了几天,转眼又这样……”
他们放轻了脚步,进进出出都是悄无声息。
热闹了几天的主院瞬间变得针落可闻,死一般寂静,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
“把百合叫来。”
李远山背对着小厮,坐在椅子上,手撑着额头,头痛欲裂,簪子斜斜插在发间,发丝略显凌乱。
他的太阳xué突突作响,耳边尽是战场上厮杀的声音,让他一刻不得安宁。
他狠戾地看着百合,“你便惯着她,让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百合匍匐在地上,低声求饶。
都怪她大意,爷不过温和了几天,她就忘了爷以前的厉害。
她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理应约束夫人的一言一行。
“既然你没用,就去老夫人手下学学。”李远山忍着耳中喧嚣,下定决心,不能再让傻奴这样下去,她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就算不会管家,至少也要懂得闺房乐趣……
“本官出征期间,不许夫人出主院一步,更不许去祥园打扰老太太休息。”
他捏得指骨咔咔作响,又唤来了绿jú,目光yīn沉地看着她,“一日六次,看着夫人如厕,若是本官回来夫人还是那副样子,仔细你的脑袋!”
绿jú规矩地行了一礼,“是,爷。”
“要有不懂的,尽管去找白夫人帮忙。”
白蕊是女子,更懂女人的事情。
李远山头痛难忍,挥手赶走了所有下人。
傻奴何时才能长大……
他憋得脸都快绿了。
夜深时,绿jú脸色极差地来求见李远山,李远山匆匆披上一件外套,昏暗烛光下的他更显身形伟岸,如山一般深沉稳重。
他带着浓浓倦意问道:“何事?”
能有何事,八成是那傻东西来找自己认错了。
绿jú泫然欲泣,伸出自己被划伤的胳膊求道:“爷,夫人哭着要找百合,奴婢劝夫人,夫人就用茶盏碎片割了奴婢的手臂!”
李远山脑子嗡的一下,面色当即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