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秋神情平静，再次挥剑斩去。

与此同时，弥漫在战场如海水般的雾气，仍在不断浓郁。

身在其中的顾与秋和黑影，就像是朝着深海前进。

永坠深渊。

……

……

虚境外。

苏颜松开了手，任由星露自高空坠落，注视着前方那面虚无的墙壁。

在无数道视线中，这位在顾与秋出现以前，被认为最有希望踏入神明领域的五阶巅峰，宛如垃圾一般，落在了地面上。

不过一声轻响。

再如何强大的超凡者，哪怕近乎神明，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像垃圾，无法体面。

星露还未死去。

她躺在被自己砸出来的大坑中，哪怕双眼已经被鲜血模糊，仍然死死盯着天空的苏颜，寒声喊道：“你是在毁灭这个世界！”

如此严重的一句话出现，在场的人们听到以后，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看着她的眼中多出了一些怜悯。

苏颜更是理都不理。

哪怕她真的在毁灭世界，星露是站在正义的那一方，都不会有人相信。

这与星露过往的所作所为无关，

因为她曾经身体力行，无论弱小还是强大，都在向生命的边缘走去，将数不清的人从死亡处拉回来。

这一切都是亲眼可见的事物。

谁会相信这样的她要毁灭世界？

在世界杯毁灭之前，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会这样做，更何况这是来自于星露的指控。

举世皆知星露的疯狂，如知晓她一般。

她这时候停手，没有继续砸下去，自然是有另外的原因。

她望向远方，目光落在某栋大楼天台处，那个许姓的老人身上，说道：“欠你一个人情。”

“我刚才对星露说过，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情。”

许姓局长顿了顿，说道：“而且我觉得……你可以稍微等一下。”

在两人更上方的天空，乌云散开，露出了一道缝隙。

那一粒光尘旁人无法看清，但他们早已知晓，甚至隐隐感知到发生在其中的巨变。

苏颜平静说道：“我谁也不相信。”

老局长在心里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后，还是嗯了一声。

雨水落尽。

风雪再起。

目之所及的一切自然界事物，都随着他的意志凝聚，化作一柄长枪。

苏颜伸出手，握住。

然后掷出。

枪尖落在虚无的墙壁，被星露的身体砸出来的裂缝最中心，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