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想见我，如今我来找你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暮蝉的语气很寻常，意思足够清楚，自有骄傲。

陆修沉默了会儿，看着她说道：“是的，因为我有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想要问问你是怎么看的。”

“嗯？”

沈暮蝉用鼻音嗯了一声，还是那般的随意。

陆修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认真问道：“你准备好迎接下半辈子都将被追杀，连一秒钟的喘息都没有，永生不见天日，至死方休的生活了吗？”

沈暮蝉伸出手，指向天上那轮夕阳，说道：“这难道不是天日吗？”

陆修说道：“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以虚假代替真实，不分昼夜，白夜而行，那么我会接受你愚蠢的骄傲。”

“可惜了。”

沈暮蝉笑容不变，心中的情绪却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说道：“我找不到理由接受你对我的威胁。”

陆修沉默片刻，然后笑了起来。

笑声格外的刺耳。

他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冷的笑话，沉声喝道：“深红，你真以为自己赢了我吗？”

先前两人交手的结果，看似是以他的受伤呕血，陷入不利作为第一段落的结束。

事实上，他在孤身进入深红的圣所之后，仍然成功将深红压制住，若不是双方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在无数次交锋过后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偏差，再也无法将力量完全集中，最终外泄到周遭天地中，战斗的最终结果将会不断偏向他。

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余波起，尘埃席卷如浪成啸，于是他必须在瞬息间化身千万，站在人们的身前将这道恐怖的气浪挡下，阻止惨剧的发生。

这才是他嘴角溢出的血水的理由。

如今两人已经站在相同的位置之上，都有着相同的伤势，战力不再有高下之分。

“你有资格让我对你开玩笑吗？”

沈暮蝉看了一眼那些普通人，微笑问道：“或者，你要见识一下我按照你的说法，来威胁你的画面吗？”

陆修静默不语。

今夜之前，他对于深红的了解仅限于特事局的资料，在那些相关的文字或视频记载上，对方完全有能力做到杀人之余，再将他抛在身后，随意行走。

时间的领域，本就是寻常超凡者难以企及的。

这也正是深红被认为，仅次于那七位近神强者之下第一人的理由。

“你可以不被追究。”

陆修忽然说道：“但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包括一个交易，这是一切的前提。”

沈暮蝉微微挑眉，嘲弄说道：“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这样一副政客嘴脸，很恶心的吗？”

每一位踏上五阶的超凡者，都已经知晓了内心所希冀的事物，意志极为坚定，所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