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脚下，再也无法挣扎。

那是她始终未能抹去的一道阴影。

想到这里，深红神情微变，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样就可以离开那个噩梦，再也不受困扰。

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原来你还是这么怕我。”

顾与秋静静地看着她，笑容淡去，说道：“看来我前几年确实做了太多错事，罪孽太过深重，害你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深红眼神骤然一冷，寒声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吗！”

说话间，她抬起了右手，略显幽暗的红光开始凝聚，将要再次化成那把长剑。

顾与秋对此视若无睹，叹息说道：“你好像忘了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话音落下，深红忽然怔住了。

那还未完全凝聚的红光，随着一阵微风的吹来，消散于无形中，仿佛错觉。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为什么在见面第一瞬间，没有直接动手，反而如此冷静地展开对话的原因。

那是因为她再如何不愿回忆起过去，但曾经发生的一切始终存在她的生命中，早已到了刻骨铭心的程度。

世界各国的超凡机关，对于深红这个名字的印象，往往是与肆无忌惮联系在一起。

这个词语，绝大多数时候都与邪恶相关，代表她是一个不可控的人。

然而就算是猖狂如她这般人，连特事局都不怎么在意，但内心深处却还是存在着一道散不去的阴影。

简单些说，她害怕顾与秋。

为什么害怕？

当然是因为顾与秋比她更加强大，更加邪恶，更加恐怖，更加冷酷，更加无情，更加敢于杀人，更加肆无忌惮，更加算无遗策，更加无懈可击！

像顾与秋这样的人，哪怕偶然遇上了意外，比如今夜她的突然出现，仍然可以在谈笑间将问题解决。

那么顾与秋弹奏一首夜曲，千方百计要与她见面，背后又怎可能没有准备？

极短时间内，深红从不愿翻阅的记忆深处，找出了顾与秋是怎样的一个人，于是陷入了沉默。

“看来你的记性没那么糟糕。”

顾与秋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温柔说道：“都说了这么多了，今晚还一直奔波，你已经累了。”

深红很想说我不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转身离开。

但她看着顾与秋的笑容，那双眸子深处的浓郁寒意，又怎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就像她现在明明可以抬手召唤长剑，以绝对的实力差距一剑杀了顾与秋，但……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