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心里乱糟糟的,有些烦躁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懂,自打见他第一面起,就像被他下了蛊。命运让我们相遇,却是一个苦果,你别担心我了,从明天起,我待在这个房间不出去就是,你就说我病了,只希望父亲母亲快些来,这孟府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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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好些天没出院门,每天开着窗户对着窗外的树枝发呆,那只颜色稀奇的蓝毛鸟偶尔会来看她,她就会把它当成一个人,和它说一些没头没脑的话,有时含秋给她端来点心,她就把点心放些到窗台上,那鸟也是个不怕的,见没人的时候,就会啄些点心来吃。
但这一天,窗台上忽然多了只鸽子,那鸽子甚是胆大,那细细尖尖的爪子朝那只蓝毛鸟一踹,蓝毛鸟只敢远远的站在树枝上,瞧着鸽子吃得香甜。
青黛看到这一幕笑了,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幕给她增添了不少乐趣,庭院深深,能有一只鸟和一只鸽子陪伴,日子不至于过的这么孤单。
她也会在窗台多放些吃食,这样鸽子飞走的时候,鸟还能捡着些漏子。有时候她看着鸽子飞走,不知它会飞到哪儿去,可能是无意闯入了这里,可能它的家是在府外头,真好,它是有家可归,不像她,也许只能一直往前飞,永远没有尽头的往前飞。
有时候她看着湛蓝的天空,也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心中亦不敢再有那些奢望,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一日,母亲来了,她把窗台关好,可能是怕母亲看到那两只笨鸟,桌上还是含秋拿来的那几样点心,还有一壶清茶。
两人寒暄了几句,青黛问道:“父亲的病好些了么。”这大概是她最关心的事情,若是父亲的病好了,以后她若是出了这宅子,也还有个安生之所。”
薛氏拿着刺绣滚金边的绢子,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道:“你父亲也不知是怎么了,这病好了又坏,坏了又好,还是这身子太虚,本来是想着病好了,赶紧去书院谋个活计,但这病一直拖着,也暂时没得法子,只能先将养着,不过这手里头是越来越紧,你父亲那病可不能真拖着。”
青黛懂她的意思,稍一沉着,就站了起来,从雕花的huáng花梨柜子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她把盒子放到了桌上,道:“母亲,这是我为二爷抄写佛经,老太太给我的,这里有吃有喝,反正放在我这里也是收着,你拿回去,务必请个好些的大夫,给父亲好好瞧瞧,希望他早日康复。”
薛氏一看这jīng致的匣盒,眼中一亮,不由抚摸了过去,将铜锁打开,看着里面那一盒子的首饰,忍不住暗暗吞了吞口水,道:“这,这都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