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佪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走回了屋里,不一会儿,女子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似乎连隔壁宅子都要听到了。
孟佪坐在椅子上,双手捂在脸上,那声音甚为凄楚,他却想着回来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这后宅里被一个外来人牵住了鼻子,把手伸得那般长,这是想控制谁,想害了谁,不惩戒一下,怕是这后宅永不得安宁。
他又想到大哥那张脸,鲜血淋漓的模样,根深蒂固的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也许这是他永远的yīn影。
他自小跟大哥关系好,仿佛是他身后的影子,大哥比他大六岁,什么都比他懂,却也不嫌弃他不懂。
不知从哪一年起,大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问他怎么了?他说是母亲不允许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不允许一个唱曲的女子进孟府的家门,他说,以后你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后来他在宅子里的时候越来越少,家里的奴仆议论,说大爷在外头置了宅子,这孟府他不要了,也不知这些话怎么就传到了母亲的耳里,母亲一发怒,将大哥关了起来,关了好几个月,后来大哥逃出去,再回来就是他最后鲜血淋漓的样子。
孟佪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一种深深的恐惧袭上了心头,那是他的亲兄弟,从小带着他长大的,就那样的死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一切或许都因他母亲。
母亲待他们本就极为严厉,是个说一不二的存在,也是从那以后,他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感,母亲的不可忤逆,不怒自威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他不想像大哥那样,所以他开始叛逆,故意和母亲对着来,跟着舅父去了扬州,这样他才能心安一些。
或者忤逆多了,母亲也就习惯了,也就不再管他。
或者在他的骨子里,是怕这样一个女人的,这个女人能掌握他一些命运,所以他怎么能再娶一个这样的女人回来,那是一件怎样可怕的事情。
“三公子,再打就真打死了,这女子看着也是可怜,他们也是听从主子的安排,身不由己罢了。”墨潭道。
孟佪长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示意就此作罢,而后道:“墨潭,你明日帮我把那只鸽子买回来罢。”
墨潭先是躬身作揖,然后应了声好方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