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踮起脚尖,压下他的头,亲来上去。
少女吻技青涩,唇瓣含泪,在江垣的唇上辗转反侧,咸咸的,还带着横冲直撞的冲动,撞到了他的牙齿。尹漫顿时疼得眼泪都不掉了,倏地后退一步,捂住嘴巴。
然抬头一看,江垣整个人愣在原地,诧异地看着她。
“呃……”尹漫后知后觉地脸红:“我方才……我……啊……”
她话还没说完,腰肢倏地被人一搂,两个人的身子亲密无间,完美贴合。少年微垂着头,温柔又深情地再度吻了上去。
江垣的吻技显然比尹漫高超多了,他只在唇瓣上流连几回,便毫不犹豫地撬开她的玉齿。深藏多年的爱意毫不犹豫地长侵直入,尹漫感觉自己的大脑逐渐空白,身体的温度再不断攀升……
好半晌她才听见耳边有气微喘:“呼吸。”
她身子猛地一颤,完全是下意思地出于求生本能地深深吸了口气。
“呵。江垣看着怀中的女人双眼朦胧,脸蛋还红扑扑,一副娇小可人儿的模样,忍不住又紧了紧手臂。
大抵是不曾拥有过,他总觉得怀里的拥抱,来得不切实际。
尹漫面红耳赤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从嘴巴里跃出来。
她居然主动亲他!
主动亲他!
这也就算了,还被反亲!
反亲居然还这么沉迷!
尹漫啊尹漫,你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魄力到哪
里去了!
尹漫暗骂了自己两声,伸手便想推开他,然推了两下,却发现他纹丝不动。
“江垣?”
“她说……”闷闷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江垣将头埋进她的肩窝。
少女身上有股清新秀雅的味道,像春日里盛开的花蕾,让他些许安心:“她说……我在折磨她。”
容妈从少女时期就跟着林华来到江府,对其忠心耿耿,林华也颇为信任她,其地位可以说仅次于林华和江远澄之下,因此她说的话,江府几乎无人敢不听。
她自然也可以擅自做主,例如自作主张地劝江垣离开。
“夫人对少爷的好,相信少爷是知道的。但老奴斗胆,恳请少爷在行事之前,考虑下夫人的心情。”
后花园里,江垣面如寒霜:“你什么意思?”
“少爷的童年遭遇固然可怜,其出生也非他人所能左右。老爷当年也是被人陷害,才会犯下大错,但幸好夫人心善,愿意接纳这一切,也愿意接纳少爷。”
容妈这两年除了伺候林华,几乎不再经手府中任何事物。林华也念在她年迈,给她吃穿用度上皆为上品,这让她如今的体态有些臃肿,说话时高高地抬着下巴,面色凝重如此时的夜色。
“老奴若是少爷,自当感激涕零,将夫人视为亲生母亲侍奉,恨不得供夫人随叫随到。当然老奴也不是少爷,少爷心性高,能力强,年纪轻轻出去外面回来,便已经是那威风鼎鼎的尹漫将军的爱将,甚至可以带领一帮士兵杀敌卫国,着实称得上年少有为。”
“夫人也一度为少爷感到欢喜,甚至引以为豪。可惜少爷似乎并不在意这份亲情,哪怕是后来回了京都,也不曾回家探望过。”
容妈顿了顿,眼神倏地一变,冷得如三月春寒,丝毫不带任何情感:“老奴身份卑微,自然不敢随意说
些什么。但老奴在府中这么多年的时日,将夫人对少爷的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可看样子少爷并不屑于夫人的这份温情,既如此,老奴着实不懂,少爷如今为何要回来?”
“好,既然少爷愿意回来,老奴自然不便问缘由,也会替夫人感到高兴。可少爷应是知晓自己的身份,一旦踏入这江府,便是老爷和夫人的儿子,既如此,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少爷既有了心仪的姑娘,难道不用遵从礼节,先报备家中父母,再行相应礼节吗?”
“少爷可知,这般贸然将姑娘带回来,又没事前说清楚,以至于夫人将人误认,如今在房内,可在为此事愧疚万分,深怕此番影响你的婚事!”
“少爷但凡念着一丝夫人对你的好,也不该如此折磨她!”
容妈字字句句都像一块块大石头,砸到江垣的身上。
她说得对,他不该回来。
不该承江姓,也不该出现在这个江府里。
他应就如当初那般,远远地离开,就当这个江府,从来没有过这个人。
“不对!”尹漫倏地抬起头,杏仁眼里盛着满满的怒气,江垣可以明确地感受到手下僵硬的身子。
“你是江远澄的亲生儿子,是他自愿去接你回府,给你江姓。那江夫人也是自愿这般待你好,你难道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怎么就不配承他们这般温情了?”
尹漫的手紧紧地揪着他的手臂,小巧的鼻子倏地红了,眼眶居然就浮出了些许荧光:“我的江垣不是冷血无情之人,正是接受到了他们的温情,却又自知会带给他们麻烦,才离开了。”
“凭什么他人只看见别人的付出,就看不到你的牺牲了?有哪个5、6岁的孩子愿意离开可以遮风避雨的府衙,独自在外流浪的?若没有他们的流言蜚语,又怎么会造成你的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