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锁的门遇到钥匙,就毫无反手之力。樊简紧闭的房门被打开,而父母这种拥有着血缘至亲钥匙的人又轻而易举的打开了樊简的心门。
樊简将手缩到温暖的被窝里,冻僵的手开始回暖,犹如少女一颗沉寂的心慢慢散发出了活力。
陈容的话暂时被她撇到一边,心中出现了一个名字和影像,刚开始还很模糊,随着那些磕碰的话语慢慢的变的流畅,那个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好像热了起来,樊简将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妈妈那两颊微瘦,整体轮廓偏圆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微笑,薄而轻巧的嘴唇边似乎还带着一抹笑意。
“听起来确实不错。”妈妈难得赞同樊简的话。
樊简的脑袋一热,感动的差点就要掀开而被子和妈妈促膝长谈。
妈妈的下一句话却让樊简入坠地狱,“只是他那样的人,凭什么会要你呢?你觉得你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人家?”
妈妈脸上的笑是那样 讽刺,也许从一开始,那就不是樊简认为的认同的笑意,而是放心的笑。也是能让樊简死心的笑。
从妈妈那薄而轻巧的两片嘴唇里吐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柄柄雪亮的利刃,插在了樊简的心窝上。
第39章 情亲两端(1)
冻疮是个骄傲的姑娘。
离开了它喜欢的地方和适宜的温度,它就开始闹脾气。
温暖的被窝显然不是它喜欢的地方,它就开始在樊简的手上作祟。
一股流连于皮肤之下的奇痒开始蔓延。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偏偏又看不见摸不着,开始回暖的手指随着血液的流动,那种痒意也开始流动起来。
樊简忍不住去抓,手指部分的痒意最是难当,但一只手要照顾五根手指,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冷从四面八方往樊简的身上包围过来,木质雕花的chuáng头是冰冷的,安在墙壁上的白色塑胶开关盒子是冰冷的,朝天的被面也是冰冷的,清洗时还需要用到米浆的老式被套在冰冷的温度下更多了几分笔挺。
樊简搁在被子上的手又开始变得冰冷起来,十指僵硬,那种奇异的麻痒好像也被冻住了一般。
一起被冻住的,还有樊简那颗刚刚升起了希望然后又沉寂下去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