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缅听过这故事,她对源时丰的动机表示怀疑。
“一个人住着,别那么多讲究,”源时丰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栖缅,轻轻道:“照顾好自己。”
栖缅默然。
源时丰带着栖缅去树林外边,那里是山的边缘,有一块平地,像是休整过。从那里可以可以看到神都,这让栖缅想起之前的事。
太阳初升,霞光满天,朝气蓬勃。
“这风景如何?”
源时丰负手站立,远眺神都,神色怡然。
“不错,”栖缅向前走了几步,感受着新鲜的冷空气,“怎么找到的?”
源时丰笑笑,道:“小时候到郁林神庙进香,背着母亲偷偷跑到后山,发现这个好去处。不止我一人知道,该是神庙的人常来。”
“师兄也会偷跑?”栖缅无法想象,源时丰那么一个正经的人,也会有年幼顽皮的时候。
“如今的模样,都是家法教出来的。”
源时丰轻轻一笑,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笑容,只是他已经成了家,有了妻儿。
栖缅被他说中了心事,不由想起儿时的场景。她也是个极贪玩的,没法跟规规矩矩的女孩玩,就跟淘气的男孩走在一块,上树、大鱼、捕猎,只把女工什么的落下了。好在父亲也是个宽容的,对女儿的淘气好不在意,甚至是纵容。
那真是一段没人管的快乐时光!这“没人管”三个字里,又包含着别的情绪。那些神都城里的勋旧子弟,家法深严,是不会体会到这种心情。
栖缅眺望神都,当人的视野变得开阔,一颗心似乎能容得下更多东西。
“我也是受过家法的人。”
她想起被自己折断的树枝,那是父亲用来打她的工具,不会很痛,意思意思而已。
“咱们,也算同病相怜。”
源时丰注视着栖缅,缓缓道:“喜怒哀乐,不是别人qiáng加的,而是发自内心。你若高兴,没人能让你落泪。”
栖缅笑了笑,源时丰讲起道理,确实有些道理,“我知道,秉持真心,不为万物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