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回来了。”
崇宜迩从对孩子的沉醉中抬起头,看了一眼栖缅,笑了笑,“我让人收罗了一屋子的书,送给你,打发时间最好。”
栖缅看着崇宜迩的笑容,是真的在笑,喜上眉梢,不假。她向师姐行礼,道:“多谢师姐。”
除了个“谢”字,还能说些什么?他日相报,这种话为时太早,就像说欠别人人情一般,只图自己好受罢了。
“过来,看看这孩子。”
小婴儿已经吃饱了,崇宜迩整整衣服,仍将孩子抱在怀里。栖缅蹑手蹑脚走过去,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张白白胖胖的脸,她又不是经常近距离观看婴儿,只觉得新奇。
“师姐,不找个rǔ母?”上层的勋旧子弟,都是由rǔ母养大的,甚少由亲生母亲哺育,所以,栖缅提了这个问题。
“我的孩子,自然是我自己喂养。”崇宜迩一脸温柔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婴儿,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栖缅,“自己的孩子,自己带,这不是最妥协的法子?”
栖缅讪笑着,她隐约记得自己也是生母喂养的,据说吃奶吃到一岁多。要是这样,她的心情该不该好一点?
“你可知道,时丰的夫人也快临盆了。”
栖缅愕然,虽然在情理之中,还是受了些惊吓。也是,怀孕的女人,用不了多久就要生孩子。可是,源时丰从娶妻到生子,这个过程是不是太快了些?
她傻傻一笑,,是不是该去道一声贺呢?
“你既回来了,便是想明白了。去拜见师父,同他老人家说说,你是源门弟子。没人会否认这一点。”
崇宜迩这话倒是来得及时,如果她不这样说,栖缅很难自己去想。要是始终摆脱不了源门弟子的身份,为何不大大方方地认了?拜源弘謇为师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留在神都。
栖缅说累了,便回房休息。她看着崇宜迩收罗的书籍,内容很杂,要是崇宜迩选的,也不该差到哪儿去,随便翻了一卷,奈何一颗心难以平静,实在无法读书。
次日,栖缅收拾一番,步行到巫神庙本堂,拜见了源弘謇。
“师父,弟子有罪。”栖缅磕头,她有负荆请罪的意思。她做了心里准备,要是听见什么难听的话,也要保持镇定。毕竟,是她在求人,而不是人家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