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心。”
那妇人转过身来扶着栖缅,神色淡淡的,并没有揶揄的意思,这令栖缅少了些尴尬。
“多……多谢。”
栖缅声音发颤,脸色发白,手心里冒出汗珠。
“姑娘,请随我来。”
那妇人引导栖缅,脚步慢了,她倒是很注意栖缅的感受。
进入大殿,栖缅只觉得香气沁人心脾,也不知是什么香。她抬眼看着,只见这大殿深处,高台之上,垂着帘子,帘子后坐着一个人,想来便是神国至高无上的那位了。台下一左一右侍立着佩剑的武士,是女子,英姿飒慡,目光如鹰。文尚仪也在,他穿着公服立在台阶下,似笑非笑。
按着记忆中的程序,栖缅双膝跪下,以头叩地,心怀虔诚,战战兢兢道:“澹台栖缅拜见主上。”
似乎还少了点什么,栖缅一时想不起来,脑子里乱哄哄的,一颗心砰砰跳,声音随着身子一齐轻轻颤抖。
“起来吧。”
一个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语气淡淡的,像极了殿外的台阶,有光泽而没有温度。不知为何,栖缅忽然镇定下来。
这位主上十二岁继位,到今年不过二十岁,比栖缅大不了多少。她的声音里,没有神尊的威严,至少不是栖缅想象中那种威严。
“你就是那个名满神都的栖缅?”
栖缅吃了一惊,她站了起来,不料自己会有这般名声。“栖缅何德何能?这都是托了家师的名。”
“栖缅,你既从洵都来,咱们是同乡了。”
“栖缅惶恐。”
同乡这个话题,在神尊面前也能说的出口,倒令栖缅意外。她躬着身子,偷偷抬眼,想要透过那厚厚的帘子,看到坐在宝座上的人。
“文尚仪,你可查过宗谱了?”
“是,据宗谱所书,主上长栖缅姑娘一辈,都是陶献公后裔。”
文尚仪在一旁回禀道。
澹台陶献,这是个不知被栖缅父亲念叨过多少次的老祖宗,他离圣母的时代有多近,就离现在有多远。要是追溯到他老人家身上,所隔代数,就得以十为计。
“既如此,就给栖缅一个封号吧。”
神烻这么说,文尚仪应和着,栖缅却忽的扑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