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柠找了几处房子,宋之砚都不太满意。最后他还是联系上一次短租那间公寓的房东,把那房子签了一年的合约。那间房子紧邻地铁,治安良好,环境无敌。最关键的是,那间房子有洁白的棉质chuáng单,有可爱的小电炉,还有带着铁艺栏杆的小阳台。处处都是两人缠绵的回忆。
宋之砚和时柠一起去学校提jiāo材料,又去了画室见老板。一切安顿好,两人哪里也不去,就在小房子里消磨时光。
秋日来临,天高云阔。高大的梧桐树叶子泛huáng,衬托着街边的咖啡味道越发浓郁。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可是因为离别的来临,金色的阳光也耀眼得乏味了。
宋之砚临走这日清晨,时柠早早起来煮咖啡。记得他们重逢时,虽然相遇在咖啡厅,可是时柠却对咖啡提不起兴趣。哪时的生活苦涩,她对味蕾上苦涩的东西下意识的抗拒。如今生活在巴黎,每日的espresso 似乎成了清晨的序曲,苦涩渐退,只剩浓郁的香气。
早餐做好,两人相对吃着煎蛋,总觉得有千言万语,却只剩下刀叉触碰到碗碟的声音。
“车子几点来?”时柠问对面的人。
宋之砚不让她去机场送行。他不希望时柠送走自己,独自坐地铁回公寓。他万里迢迢来送她,就是为了让分别的时刻不太难过。
“九点半。”那人坐在对面平静的说。
“到了候机口给我发个短信。”时柠像平常一样叮嘱。两人都尽量保持平静。
宋之砚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嘴唇。起身洗盘子。
“你放下就好。等你走了我一起收拾。”
宋之砚想了想,还是默默把盘子刷了。
时柠帮着他把行李箱的拉链拉好,上了锁。又检查他的随身行李。
“药带在身上了?”
“嗯!”那人答应着走过来拿背包。
“我送你下楼?”
宋之砚伸手挡住她说:“别!让我自己走吧。不想看见你站在车子后的样子。”
时柠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说话需要提着半口气。她一个人漂泊多年,没想到分别这么难。
司机应该已经到了。宋之砚亲亲她的脸庞,刻意没敢亲嘴唇。
“一会儿给你电话。”他还算平静的说完,拿着行李走向老旧的电梯。